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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1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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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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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车,我就看见了在车站外翘首仰望的陈刚!我如同刚到少林寺一样,一声狂喊:兄弟!两个真诚的同志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这让我想起了邓小平和刘少其!疲劳一扫而光!我差点忘记他男人的身份.准备狠狠的香他一口!阿彪也被友谊的气氛所感染,不觉的和我们抱成一团!3 Q: a' w' Z. m5 v0 b
按照惯例,陈刚又一次铁肩挑正义的刷新了自己并不吆喝的钱包。酒间,我介绍了阿彪的来历,这让从小只在电视上欣赏过高手风采的刚的眼睛里充满了敬仰!阿彪很感谢我给妹的定位是他的师妹.这让他和小妹毫不犹豫的发扬了山区人民淳朴的喝酒风范.陈刚也对我几个月的伪和尚生活产生第一次大过女人的兴趣!我忘记我们喝了多少酒,说了多少话!只知道我仍然是按惯例第一个躺在桌子底下,后来又隐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两条尸体!
! } C* N5 w3 G5 E4 t+ G 第二天,我睁开眼看见的是一脸无奈的妹坐在清晨明媚的阳光里!' v- ~2 d m' P
我居然在我回家的第一天在大街上睡了一夜!妹说没办法,她一个个的把我们扶到这里就再也没力气了!又不知道怎么走!只好守了我们一夜!我彻底忘记了妹以前的形象!被我摇醒的那两头猪,一脸迷茫的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大笑!真他妈的高兴!& o3 j, a5 ]4 Z' s' k+ Z( H" u
困惑一般不会因为一夜的买醉而自动消失!酒醒以后,这个世界依然是你在没喝酒之前的那个世界!尽管我身上穿的是刚兄的衣服,现在正睡在刚兄的床上,看着刚兄无私贡献出来的A片,厕所里还留下我重返人间的第一股精液!但我的烦恼一点也没少!摆在面前有2个问题必须解决( {4 S% j- b2 ~0 `+ _
1.怎么安排阿彪的生活问题和工作问题?) Z8 ^/ r& r; Z Y+ o
2. 我该怎么去找还活在记忆里的巫婆
. e& Q3 C- h6 c& Z* X+ V 妹是绝对不能再做那行了!但除了那个外,她真没什么可以养活自己.. y4 k, ] u. N0 u. C* p" |+ m2 w
阿彪连身份证也没有,空有一身工夫也没人敢用!陈刚这也不是长期呆的地方!这几天为让我找回从前的感觉已经弹尽粮绝了!兄弟嘴巴不说,我不能装着不知道!妈的,人渣的社会总遵循着你穷老子就让你更穷的规律运转!我觉得我带阿彪出来前说的话大概是有点举而不坚的现象出现!
$ J, P! q5 } i5 e8 h$ P 陈刚领着阿彪两非法夫妻尽地主之仪去了,他好象有种在远道而来的朋友面前莫名其妙的表现得特别爱家乡,特别有自豪感的怪癖!什么狗屁破地方都爱的要死,甚至包括自己曾经上过的幼儿园,一不留神就在他嘴巴里变成了很有味道 的古迹!估计很久没有人给他机会炫耀自己的指鹿为马的口才了!这一转悠,不把他的腿和他的舌头累得趴下,他是不会回来的!4 i+ o& t0 x3 A% w2 ], w- r
经常有女孩子说我笨。这个评价对于她们眼睛里的我是绝对恰当的!往往在兄弟和女朋友之间。我的眼睛多半看着美女。腿却跟兄弟门越走越近!巫婆的事我决定先放在一边!如果2件事情同时进行!我估计精神病院里很有可能又多了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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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彪这几天很有点闷闷不乐。只要妹的身影没有落在他的瞳孔里,那一脸的无助常常可以吓死一群蚊子!也很少吃饭,没有酒的话。筷子都不常拿!我问他,他也不说!憨人的脾气往往是连驴子也甘拜下风的!找工作的事情也并不顺利!他的一身彪悍在没有身份证明的情况下倒成了找工作的累赘!虽然我也觉得他不说话的时候酷的一塌糊涂且正义感十足!但在大多数寻求心理安定的老板眼里,他无疑跟一个杀人无数的与土匪长的象一个妈生的!君子与小人的脸经常是长反了!我又一次诅咒了太阳底下一双双黑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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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1 ~* A, E! }& I9 H- M3 p 巫婆似乎一夜之间从人间消失了!就如我们刚认识那样。不知道从哪里来。现在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陈刚说从那次她专门来告诉他结婚的事后,所以圈子里面的人就再也没见过她了!2 b) e+ H6 s" `; a; z. Y3 z
我每天晚上穿梭于每一个我认为她可能出现的地方:酒吧,音乐厅,书店,和那条长长的披着忧郁的江。电话是永远的空号。我一度这样想着:她也许准备忘记过去的生活,在一个新的地方开始了她新的生活。也许对我的绝望换来了对这个无情的城市的厌恶,该走了!也该结束了!
7 C( ^+ K- b- J5 N" X& q 我坐在昏暗的路灯下,空洞洞的看着灯红酒绿中呼啸而过的车,呼啸而过的人。路灯的看不见的角落里情侣门表演着永远也表演不完的四肢纠缠喃喃细语。阴暗中,一座座暗黑的城堡灯火依然。垃圾音乐,摇头丸,红酒,粗野的号子,妖艳的女人和避孕套!我就这么坐着,一无所有的坐着,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只有手机械的把酒准确到在嘴巴里!一滴不漏。我又看见了佛。宝相庄严。,似笑非笑。整个世界突然没有的声音。没有了灯,没有了色彩!全世界在我眼里如同一部黑白无声的电影。我,是唯一一个看电影的人。当人们尽情的挥霍自己的金钱和容颜,拖着苍白的身体在一切欲望得逞中猖狂的笑的时候,撒旦躲在地狱的温床上,一边把玩交我们曾经拥有的纯洁,一边快活的手淫。只有它有资格笑,笑的肆无忌惮。我不知道我现在身体在哪里,远远飘来一团白,拉住我的袖子,
. p& B* q1 U( R) Z6 G :“帅哥,一个人啊。要不要我陪。。。。。。。。”
8 t. N9 x; ]9 m 醉眼中我抬头一看,啊,长长的头发下分明一个骷髅正张着血盆大口,阴红的舌头带着朝气蓬勃的口水。毛骨悚然,我落荒而逃。身后一个鬼字依然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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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彪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在沙场帮人家上沙。30块钱一天,一个月一结!
! A: T) e; p1 X9 _* K% m, P 对于一直为不能养活自己心爱的女人耿耿于怀他来说这似乎是件很值得庆祝的事情。我们依然住在陈刚的破窝里。我每天睡沙发,偶尔也在大街上凉快一把。阿彪每天都用身体热情洋溢的表达了对妹最澎湃的爱。我也时不时的借点不该听的声音用自己的手安慰一下自己。日子暂时就这么过着。最近几天吃进去的饭多少让我们2个男人不怎么好消化。离阿彪发工资的日子还有20几天,我在没有找到巫婆之前,大概是做不好任何事情。吃的都是妹的积蓄。我端起碗就想起这个碗里的米是某个不知名的同胞在妹身上发泄后的交易品。我对妹实在是没有一点淫欲的思想。只是吃饭以后,我和彪的胃经常隐隐做痛。
( S4 f3 k8 C& T% P/ H3 M3 A 在去少林之前,我以为自己懂爱。因为懂的太多太深,我不敢爱了。在没有遇见阿彪之前,我以为自己很勇敢,因为太勇敢,我才逃避。我很感谢那位指点我去少林的兄弟,他让我找到了佛。佛其实就是阿彪。我开始怀疑我以前接受的关于爱的教育。不知道看了多少本关于爱情的书,听了多少关于爱情的故事,见了多少身边的朋友长辈的倾情演绎。我真以为我懂了。现在,我似乎发现了一条谬论:只有文盲才懂的爱情。到底是我们看透了分分合合凄凄惨惨生生死死,我们超然了?还是我们自己一次次残酷的扒下了覆盖在爱情身上名字叫真诚的皮后,我们惧怕了?或是在身边的朋友长辈甚至是3千年前孔老先生的一系列现实的不现实的言传身教下,我们虚伪了,胆小了?声讨全世界的人在无耻无知无畏践踏凌辱爱情的叫嚣中自己仍然毫不犹豫的扯掉爱情的三角裤,光顾它的后花园。其实没有人还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狗屁爱情,为什么我们却要在掷地有声的怀疑里偏偏幻想也许自己就是那唯一的奇迹。玩忧郁,玩伤感,玩愤慨,玩堕落,玩别人。最后实在没什么好玩了,玩自己吧。; \3 U& ^ ~# L% j, } V8 ^7 l& v- k
巫婆依然没有消息,我成了一具每天游荡的尸体。我又回到了第一次跟巫婆做爱后那段不知道她是谁的感觉里。意识的神游又成我最大的爱好。她现在在做什么?我幻想着各种各样和她偶然相遇的场面。连见面的眼神,大家欲言又止的表情都刻画的非常清晰。但是不管什么场面下,我总是把她想成一副幽怨的样子!我自慰的认为,她只爱我一个,没有我,她总是不会快乐的,不管和谁在一起,过多么安稳的生活!这无疑能处分的激发我想给她幸福的虚伪,也是让我在绝望中继续坚持下去的毒药。可怜的男人。
( ?4 k* \" d+ O2 X) L& h 阿彪发怒的时候,没有什么东西能在他面前保持完整的躯体,连他那几跟才露尖尖角的头发也不列外。时间对我来说,是个没有意义没有概念的东西,我不知道那个月怎么就完了!对他来说,一个月的时间是他存在的理由。因为他可以实现自己每天都对我说上10遍的诺言,拿那点血汗钱去跟他婆娘买件新衣服,买米,买洗面奶。尽管这些话从来没当小妹讲过。我知道他是认真的。沙场的老板摆明了欺负他是个外地的黑人。一个月上头了,老板就把他赶了,连一个赶他的理由都没给,起码也该给个莫须有的罪名遮掩遮掩吧!他妈的就小气的连理由都舍不得。阿彪在沙场跟老板,不,应该说是跟一群同样和他一样的铁锹把子搞了一架,我们当然有理解他们怕万一不当老板走狗的话,也许连自己的那份工资也没有的逻辑。在这个满街都是挺着腐败的肚子招摇过市和满街都是舔着钱的屁眼过活的时代,工人阶级的大团结已经落伍很久了。
) w& F' }0 \7 O 阿彪头上流的血让妹心疼了半天。彪拉住我,走了很远,远的妹看不见。我就这么看着他一把把的撕扯自己的头发,一颗颗的从眼睛里涌出来的“血”,一句句说自己没用的嘶喊。小妹刚刚当着我的面对阿彪说:你别做了,俺出去做,只要你不嫌弃俺.....”
* W' @* S5 D/ ^) H9 e! |! O5 _ 我开始后悔把这个原本淳朴的哥们抛进万恶的新社会,我也根本没有考虑法律可以帮我们解决问题。有些时候,法律的解决不能让我觉得痛快。我不是法盲,听了小妹的话,我已经是个法盲了。阿彪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当初我逃避小妹的情形。一个是为钱太多而不敢爱在痛苦,一个是为没有钱而痛苦。小妹的一句:只要你不嫌弃俺,更让我想起了巫婆曾经对陈刚说的话。我到现在也没明白它们间的内在联系。但我觉得真的有,本质是一样的。我没有一点拉阿彪的意思,只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我们是兄弟,带我去沙场。+ K! c/ \8 R$ `3 N! J
决斗2字大概不适合形容2个卑鄙的人去报复一个更卑鄙的人。阿彪在老板常去的小酒馆里发现了那头动物。一桌有4个男人和2个女人。男人都穿的西服打着领带,这好象跟我们的行动没有关系。如果阿彪眼里的怒火可以燃烧的话,他们大概早就灰飞烟灭了。我超常的在发挥师傅教给我每一个动作,鞭腿在空中划着优美的曲线,啪的一声,脚收人倒。拳头欢快的在那群杂种脸上跳起了动人的华尔兹。他们每一个惊惧的表情,每一声骨头端裂的声音,每一句求饶的言语,只能激起我更疯狂的虐待。一篷还称之为人血的花朵在空中绽放。真美!
7 \ }. X2 u; u 阿彪失业了。我们在房子里躲着流氓和警察的追捕。妹并不多的钱已经快没了。阿彪只能在一次比一次激烈的作爱中证明着他对妹无私的爱。陈刚来看过我们一次,丢下了一半的薪水。更重要的是给完全封闭的我带来了一个消息:我们这个城市曾经万人景仰的县长因为贪污问题下岗了。而我那位名震江湖的准泰山因为连带的经济问题,现在继续在看守所跟他当县长的哥们称兄道弟。我给正在电视里面接见外宾的胡总书记恭敬的敬了一杯酒。清除败类是他应该对人民尽的义务。我感谢的是;大概我可以很快看见我亲爱的巫婆了。
6 T* W# C5 A! r' ]/ c" k( q 我很自私的在那个时候忘记了阿彪和妹。整天潜伏在巫婆家的附近。有时候忘记了吃饭。那个曾经门庭若市的别墅终于在主人的落魄中可以很悠闲的晒点安静的太阳。一天。两天。三天。。。。。。巫婆到底没有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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