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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张西望的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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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f2 G u) x# c6 V在这里,我首先要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这门亲戚,说是我的亲戚,好象有点借助主人公炫耀自己的意思,这让我隐隐有些不安,其实我心里一点也没有攀龙附凤的意思,但他确实是我的亲戚,这是无法改变的,我不能因为他是我的亲戚,我就改名换姓,这样我的父亲不能答应。我想让他成为张三,或者李四,这样也不行,我只能是想一想,他既成不了张三,也成不了李四,他还是他,冀三,请原谅我这么叫他,因为从一定角度上说我要喊他三哥。其实,更多的时候,见面打招呼,我都是喊他二哥,并且在写这篇小说之前,我还是把他当成冀二,这说明我对他是多么的不熟悉。但不熟悉不能阻止我来写他,这说明他对我有多么大有影响力。# r$ K5 ~! k: ]4 C4 t* V# n0 C* J
冀三同志,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请让我这样称呼他,他是我妹夫的一个堂哥,用我们这里的话来说,就是狗连蛋的亲戚。如此说来,我们其实算不上什么亲戚的,只有在婚丧嫁娶的时候有点一闪而过的联系。或者说,当我们能互相照应,也就是能用到对方的时候,才能取得联系。但很遗憾,这样的联系从来没有发生过,我曾经就此翻过我的家谱,三代以内绝对的贫农,连个生产队长都没有,也就是说,他,我们,都是一些平庸的人,琐碎的人,一事无成的人,我这样说,并不是想贬低我的三哥,这类人中也不乏特殊才能的人,三哥就是其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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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三现在正站在楼上了望,冀三家的楼高大庄严,适合了望。楼的东面往南拐了两间,没有往上接房子,成了两间平房,从楼房的二楼里能直接跨到平房顶上。之所以这样盖房子,是因为既能在粮食下来以后晒晒粮食,还能在夏天的晚上乘凉。同时,适合了望。冀三眉头紧锁,余辉中眉头的皱纹水浪一样晃动,这晃动的水浪要是放在一张历经沧桑的脸上,会显得成熟稳重,充满悲凉气息。但冀三的脸除了有点轻微的麻子,别的地方就像一块丢在厕所角落的木头一样不起眼,冀三白白静静的脸上竟然连一个胡须都没有,这样的脸胡须会扎不出来吗,要知道,油光锃亮的脸胡须都能扎的出来。但胡须确实没有扎出来,这是让人不解的地方。1 v( i- j3 B$ g6 L5 g4 n9 k; q
冀三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多钟头,确切的说,是三个多钟头,中间冀三出去了两趟,第一趟打了两个小时的麻将,第二次打了三个小时的麻将,这样说,冀三其实是一天都在了望,这让冀三打麻将时魂不守舍,少见的一天没有开壶,输了个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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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h2 x# m4 o V( z1 w# v" V西面的一户农舍冒出了炊烟,炊烟扭曲着往灿烂的云霞那里升,冀三看到炊烟,不由得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夹出一颗,点着,猛的吸了一口,一股烟就像炊烟一样从冀三的两个鼻孔里袅袅升起来。3 q7 A/ h: z+ V$ F: M
突然,冀三笑了,他的脸皮就像谁往一个池塘里投了一块砖头,漾起一圈圈波纹,冀三的脸皮都挤到了一起,掩盖住了一个个细小的麻子。
' L! k$ w3 Z: s冀三兴奋的举起了手。/ g( B$ B& w) A$ \# Q/ k
这场景就像当年毛主席从重庆谈判归来,人们举手欢呼一样,可见,现在冀三是多么的兴奋。
4 m+ o; Q; Z4 y! l; W冀三的手举的高高的,他的身子已经倾斜,他努力的掂起脚尖,最后,冀三已开始哎哎的叫起来了。5 ^7 n/ d2 J5 y$ ^6 K' b
冀三叫的很压抑,好象他有什么秘密一样,冀三的两只脚已经离地,如果这是没有一点理性,冀三很有可能从屋子上掉下去。冀三叫的很专注,如果有人这是善意的拍一下冀三的肩膀,冀三也不会回过头看
! a2 b. h @4 d* n. [但是,很快失望就像阴云一样布满冀三的脸。2 \/ a9 i+ b- x
冀三懊恼的低下头,又不死心的抬起头,张望。+ B* x$ ]2 U# x; h6 O: |; z9 v
嗷嗷,冀三又开始压抑的嚎叫。) _8 U: n4 i* X; z+ c" J
冀三嚎叫过还是失望,失望过又是嚎叫。他就像一头听到主人脚步的母猪,躁动不已。) L( [' B) A! u: P
终于,冀三忍不住哎的呼喊起来。
+ J% `( U$ `8 Z# K- Z这一声太过突然,就像某个重要会议领导人突然放了一个屁,让人卒不及防。一只麻雀惊恐的飞到半空,来回张望,正在院子里兴高采烈做爱的公鸡扑棱棱飞到墙头上,那只母鸡不识适宜的拉了一派稀屎。
2 q4 C; u* m! r7 c6 p冀三心虚的回头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出异常,他不知道,他的这一声是多么有穿透里,我的本家的大嫂就住在冀三家的前面。声音从穿过墙就过来了。# N% A/ M5 \" K# Q; d
听,老三又开始叫猫子了。
* u( a" _. F% {" {$ p/ o呵呵。
" |2 t; L4 U1 i+ v! y' J8 k: Z大哥笑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从他的脸上能充分看出来,好象叫猫子的不是冀三,而是他。
- U$ ~$ y _; F9 r$ B7 G又不知道他勾搭上谁了。
2 f* y2 J B" g' x; g( T呵呵,大哥说,吃自己的饭,操人家的心,捋人家的肠子干什么。4 T* g W9 U6 \1 c8 B! d9 P1 r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v$ D+ e, B2 x2 H
嘿嘿。
7 M4 L4 p% Y% k) V笑啥笑。
2 m. }) ^3 n% m大哥笑的更欢了。4 `, G7 [( F7 T; i
现在,连老鼠都敢日猫了,现在------大哥的笑容里充满善良和理解。7 d3 U X0 B. m
小老鼠的老婆前两天被王梅看见了,你听说了吗。
$ E* d; D: F8 S' T3 i* p: y没有,大哥喝了一口稀饭,眯缝这眼睛听。
: i; R' }3 b% f" t, `3 N( f王梅到小老鼠家里翻黄带子,正好联营和小老鼠的媳妇回屋,王梅藏在大衣柜里,他们办事正好叫王梅看见,吓的王梅没敢出声。等他们办完事,王梅才跑出来。! r2 n+ ~; q( e* K. c6 E+ M
大嫂的嗓子有些哑,她蹲下来,重新盛了一碗稀饭,站起身来说,这是王梅说的,她不精不傻的,什么都敢说。, _) e% G: Y, E9 l( Z1 L6 s: k
她怎么说的。
- E; L2 B8 p" z7 M% d+ e她说那样,那样,她是连说带比画,别看她是半语子,说的还真清楚,她说,联营,她还拉着我的胳膊,怕我听不明白,联营,蒽,恩,那样,那样。真是,这个傻丫头,啥都敢学。
P( |. P- w0 j; R3 Z8 N大哥笑的嘴都合不上缝了,他说,哎,王梅,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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