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宿命》作者： 鱼儿哭了笑了

日月明

一、祸起红颜　　
, ^) B/ p$ F% k, R3 W1 i　　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终于在清晨的时候停了，山上皑皑白雪，一眼望去似被银色的棉被覆盖。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将寂静的山谷撕裂了，吁……马上的人紧紧的勒住了缰绳，正在奔跑的马儿慢慢放慢了脚步，最终停了下来在原地打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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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  J# d  y9 d9 V- z+ ^　　“还没找到小姐和刘伯吗？”马上的人转过头问身后紧跟着的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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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老爷，一路上没有发现脚印，要不再到别处看看，”一个背着弓箭的家奴上前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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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7 C; Z: A8 ?1 i# p- p6 _　　被称做老爷的人姓刘，正是刚从朝廷隐退到乡间的一个将军，二十多个春秋在战场上奔驰，打了无数胜仗，为皇上稳定了江山。战功赫赫的将军回到朝中却发现自己无法时应官场上的那些个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更看不惯奸臣当道、欺压百姓。自己中年才得一女儿，视若掌上明珠，与夫人更是情深意切。因明白以自己的耿直得罪了朝中不少高官，如若再不离开怕是总有一天会惹祸上身。自己倒是不怕，不过就是项上头颅一颗罢了，可是连累夫人和掌上明珠丢了性命那就不值了。所以启明了皇上，弃甲归田。皇上因他的耿直早已心中不满，也就顺水推舟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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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x( `0 T4 N　　乡间的日子果然清闲适意，可毕竟在马上过了多年，还是难免会有些心痒，时不时地带些家奴出来山间打猎。今天亦是如此，只不过出门的时候，那掌上明珠任性的拽着马绳，非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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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 k1 k3 q3 B$ l　　“爹爹，带了紫苏一起去吧，紫苏想看爹爹射箭，好不好？”掌上明珠细声细语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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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紫苏，爹爹去打猎，很快就回来了，乖乖在家中等着，爹爹给你带漂亮的羽毛回来，”夫人拉着紫苏好声的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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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9 W8 }# J5 a% ~$ j) D3 Z  v" o* U　　“不嘛，我要和爹爹一起去，我要看爹爹打猎，紫苏整天呆在家里，一点也不好玩，爹爹……”几声爹爹叫得马背上的人心都酥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明珠眼里满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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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就带她去吧，”随后令家奴备了马车，带着紫苏和刘伯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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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 q1 K# i% {, L　　一路上紫苏总是掀开车上的帘子，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平日里总是有丫鬟家奴前前后后的伺候着很少出门，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因为下了整夜的雪，路是白色的，树是白色的，山是白色的，前面骑马的爹爹好不威风。
/ g& x# o5 G- [3 \. G, k7 B: X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紫苏再看，一个家奴拿出了背上的弓箭递给了前面的爹爹，顺着爹爹箭指的方向，紫苏看到了前面的雪地上竟然有一只雪白的兔子。兔子不知为何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还向着紫苏的方向张望着。
　　
6 T" k. V/ `- l" ~* Y3 h9 Z　　这么可爱的兔子就要被爹爹射伤了，紫苏有点不忍心，情急之下，奔下了马车，大喊了一声：“小兔子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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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苏这一大喊倒是惊了兔子，不等刘老爷的箭射出撒腿就跑开了，“这捣蛋鬼，”宠溺的回头瞪了一下紫苏就带着家奴骑马追了出去，“刘伯，看好小姐。”
　　
; C% z% i1 i5 Q( [# V+ G1 S9 O5 j　　看着爹爹的背影，紫苏吐吐舌头挥舞着手中的红手帕，“小兔快跑，小兔快跑。”正蹦得欢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手中的红手帕落在了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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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0 D* z  P4 z% H1 G* f　　“呀……”小紫苏一声惊呼弯腰去捡，眼看着就要触及到手帕的时候，又一阵风吹过，手帕随着风轻轻的飘了起来。那可是紫苏最喜欢的一条手帕，是娘亲亲手绣的，还在香料中熏过，香喷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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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j5 I! f/ X, {　　在刘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紫苏已经撒开脚丫子追了上去。那阵风一如小紫苏样的顽皮，好像在故意的逗弄她一样。每次当紫苏伸手可以触及手帕的时候，风就会再次的将手帕吹得更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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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4 R% A- j　　就这样，风吹一阵，手帕就飘的更远些，小紫苏也就追得更远些，因为一心一意的追着连刘伯的呼喊声也没有听到。不知不觉中小紫苏已经追了很远，小脸红扑扑追得浑身是汗的小紫苏再也追不动了，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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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A" M+ P9 r0 Y7 w　　望眼四周才发现自己不知追到了哪里，四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刘伯也不知在哪儿。“爹爹……刘伯……”四周的寂静让小紫苏感到了些许的害怕，细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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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1 N: H2 O4 n　　“爹爹……刘伯……”可是山上除了自己的回音什么也没有，小紫苏擦了擦眼睛，无措的看着四周。突然，她发现红手帕又出现了，一跳一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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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2 w8 K8 o& S5 A　　“今我非抓住你不可，坏手帕，”小紫苏鼓着腮帮子铆足了劲又追了去，红手帕还是跳跳停停，似乎在对小紫苏说：“来呀，你来呀，你来追我啊！”
　　
　　小紫苏终于追不动了，甚至觉得肚子有点疼痛，捂着肚子蹲了下去。抬头一看，发现红手帕竟然停了下来，等了一会，红手帕仍然在原来的地方。小紫苏放开了肚子，轻手轻脚的慢慢靠近，生怕惊动了手帕一般。
　　
　　终于走近了，红手帕还是没有动，小紫苏吁了口气，再仔细一看，不由呆了。那哪是自己的红手帕呀，不过是一只有着雪白雪白的皮毛的动物，之所以紫苏称之为动物，是因为她不知道那是啥。有点像狗，可是和自己家里的狗似乎又有点不同，惊奇的是，那动物一身雪白可是脖子上却有一圈火红火红的毛。远远的看着就以为是自己的红手帕了。
　　失望还带有一些恼怒，小紫苏觉得自己被眼前的这个动物骗了，弯腰抓起一把雪捏成团超它仍了过去：“骗子，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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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f; a' b3 x. c2 K　　动物灵巧的躲开了雪团，小紫苏不甘心，又捏了一个雪团扔了过去。这次动物没有躲而是跑开了，可是跑得很慢，跑几下就停下来看着小紫苏然后再接着跑。
　　
7 W; H' O* g! \) [6 ~8 y　　“坏东西，你这个坏东西，骗子，”小紫苏不依不饶的继续扔着雪团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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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8 M: {1 n9 j. T　　雪白的动物跑着跑着不见了，小紫苏跑上前去一看，拍着手乐了，原来是掉进了一个坑里，“坏东西，看你还骗我，掉进去了吧，活该，”说完又抓起一把雪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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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动物抬起头来低声的哀嚎着似乎很痛苦，黑亮黑亮的眼睛看着小紫苏，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小紫苏心软了，弯下身子探头朝坑里看了看。原来这小家伙的脚被被一个铁夹子夹住了，这个坑应该就是爹爹常说的陷阱吧。小家伙的身子动来动去的，想要挣脱又无法挣脱，很着急得样子。偶尔会抬头看看小紫苏，黑亮的眼睛里有着祈求，好像在求小紫苏帮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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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5 S9 Z- G; H9 a　　“好啦好啦，你别动了，我来帮你吧，”小紫苏说着趴了下去，两只小手伸进坑里，使足了吃奶的劲才掰开了铁夹，将小家伙抱了出来。
　　
; }" w8 u& e/ f) R4 n! d　　“小姐，小姐，”刘伯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哎哟，我的姑奶奶，急死我了，你就这么跑了，一会的功夫人影都没了，要是有什么意外，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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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埋怨的刘伯突然住了口，惊惶的指着小紫苏怀中的动物，“小姐，快把那东西扔了，那是雪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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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8 M3 A$ H5 `7 Y4 i: P- w　　小紫苏笑嘻嘻的放下了怀中的小家伙，“刘伯，它可乖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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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祖宗，那是狼，可不是闹着玩的，”刘伯战战兢兢的走了几步，看地上的雪狼没啥反应，赶紧快走了几步拉着小紫苏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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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小，怎么会是狼呢？”小紫苏比划着。
　　
1 r) E& Z# l1 _( q　　“那是狼崽子，幸好是狼崽子，不然……”刘伯摇着头只想赶快带小姐离开这里。
　　
　　呜……呜……听到雪狼的低鸣声，小紫苏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小雪狼。小雪狼一瘸一拐的跑到了她脚下，不知为啥，竟然有点舍不得了。正想弯腰去摸摸它，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 l8 }/ u5 A, n; `+ ^　　刚刚被小紫苏救出的小雪狼张开嘴咬住了她的小腿，一阵剧痛，刘伯顾不得害怕伸脚去踢，小雪狼却

胡说八道

王丞相一口茶吞下肚去，刘将军的沉默让他有些失落，本想弄点玄虚吊吊胃口圈好个套子，无奈对方一点不配合。
　　
　　“老皇上驾崩了，小皇帝刚刚继位，屁股还没坐热，疆外那些乱民就不安生了。找遍朝廷上下，竟没有一个可以派得出去的，老夫想起了将军，向皇上推荐。皇上以前也常听先皇赞扬将军，所以恩准老夫前来请将军出山，边疆之事非将军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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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6 C* H/ n6 j　　“王丞相言重了，我卸甲十余年，早已不练武艺，整天在这荒山野外，大脑都僵化了，此时的刘老爷早已不是当年的刘将军了。还忘丞相回去如实禀报，偌大一个朝廷，怎会没有英武善战之将士。”
　　
　　“刘将军，我可是奉了新皇之命，你若是拒绝不就是等于拂了皇上的颜面，要三思啊。”王丞相见刘将军不经思考便一口拒绝，心中甚是恼怒，言语间威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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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P( y' u5 Z0 Q$ T5 N　　“王丞相，你也见到了，如果年轻个十岁，我定会随你回去报效朝廷，可如今，我已是风烛残年，一日不如一日了，还望丞相体谅。”
　　
, y* t) N4 w, `4 B3 ?# `0 ~　　可怜夫人站在老爷身边，顿时大厅的气氛就紧张起来，这笑面虎还真是厉害，在人家的地盘上也这么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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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u& I: A　　“喂，快把毛毽还给我，”大厅门口突然传来少女清脆的呼喝声，刘夫人眉头微微一皱，那个俊儿已经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随后冲进来的正是一身劲装的紫苏。
　　
5 c: L2 w4 p7 O. B4 n, M　　但见紫苏笑脸紧绷，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丝毫没有留意到大厅里站着的人，飞起一脚朝着刚刚站稳的王俊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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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X" O- @) {- `/ y+ a　　“紫苏，成何体统，快来拜见王丞相，”刘老爷又好气又好笑，看着有趣又怕王丞相脸上挂不住，毕竟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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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丞相看见一身紫衣的紫苏早就呆了眼，在京城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可是眼前的紫苏还是让他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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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U9 f2 P8 R8 D% V- R2 |　　“王丞相好，”紫苏微微欠身作揖，站在夫人身边拿眼睛瞪着王俊，真不是好东西，如果不是长辈在这里，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呵呵，王丞相，小女被惯坏了，海含，海含。”
　　
　　“王丞相？王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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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好说好说，刘小姐真是人中之凤，得女如此，刘将军的福气啊，呵呵，”王丞相梦中惊醒一般，努力的吞咽着口水，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刘将军，你看天色已晚，我们也不便回去了，在府上打扰一晚，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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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s  x' W$ a- ]6 ]$ P　　来的都是客，刘老爷总不能赶人家走吧，无奈强压着心中的不安，“夫人，你先在这里陪着王丞相，我去让人打扫东房，准备床褥。”
　　
% |/ W# E1 ?# O, h. g8 I　　刘老爷走出大厅，想了想，叫过了在门口伺候的刘伯，两人走入书房。待刘伯拿来笔墨，老爷略微思虑了一下，写下几行字后，交给刘伯耳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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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不好了，冬儿又开始发热了，”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跑进大厅，“小姐……”
# o# a. w7 C- G' ~. K' h　　一抬头发现大厅里来了客人，顿觉失态，何况平时温顺和蔼的夫人还瞪着自己。
　　
　　“老爷好，夫人，小姐……冬儿又发热了，在说胡话呢，”小丫头显然吓坏了，搓着衣角，不知该进还是退。
　　
6 i& [  C- V) s' ]　　“娘，我去看冬儿，你得给我把毛毽要回来，”紫苏终于找到借口解脱了，本来就不喜欢那小白脸，大厅里还站着个老白脸，小白脸和老白脸一双贼眼直盯着自己，真想找对铁钩抠出来喂狗吃。
　　
2 v" b5 m- @. {( C　　“唉，王丞相不要见怪，紫苏从小被老爷惯坏了，没大没小的，连身边的丫头都是，让丞相见怪了，”夫人抱歉地给杯中添满茶水，“我去厨房让下人们做些好菜，一会让老爷陪丞相好好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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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3 e$ g; A- H( X. P　　晚饭间紫苏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老白脸总是说要爹爹回京城去，爹爹执意不肯，小白脸一双贼眼在自己身上打转，这饭吃得真令人生厌。放下筷子，拿过一个小碗，装了些饭菜，“爹，娘，我去给冬儿送吃的，王伯伯慢用，”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已经跑得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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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看上紫苏了，你马上给我提亲，”王俊一进东屋便迫不及待地拉着父亲的袖子，父亲就自己这么一个儿子，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也会想办法给自己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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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U7 |1 d0 ~: b　　王丞相却另有打算，刘将军几次推托不肯进京已令他非常恼怒。自己好歹侍候了两代君王，在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己说一谁敢说二？偏偏这老家伙就是不识好歹，想起自己的舅甥，一时间新仇旧恨统统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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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丫头生得当真让人惊艳，别说儿子动心，自己又何尝不是。可是，那老家伙肯乖乖把掌上明珠送过来吗？怕是要另想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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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您交待的事已经办妥了，就等消息了，”晚饭时一直没出现的刘伯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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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 n% x/ S4 G* A2 M　　“嗯，你出去吧，我和夫人还有事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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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E' h4 {' u# z) f　　“老爷，你让刘伯干什么去了？”夫人轻轻抚摸丈夫的眉头，自打那个王丞相来了后，他就一直心事重重。
　　
　　“去找人送信，边疆有贺将军守着怎么会出现混乱？我看里面另有乾坤，放心不下贺将军，写信去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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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7 z9 |% ^, g. F- ~* [　　“我倒是有点担心紫苏，今儿王俊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长得倒是不差，家世也好，就是人不好。”夫人心细些，早把王俊的心思揣摸出八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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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6 I1 P7 y　　“哼，想都别想，嫁给他儿子，还不如送去当尼姑。”
- l+ W0 V" V7 V　　“说什么呢，好端端的，”夫人噗嗤一笑，这么大把年纪了，说话还像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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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v  h' S! n　　第二天在书房里，王丞相和李老爷再次谈崩，王丞相带着俊儿拂袖而去，怒气冲冲。不仅劝说老家伙回朝的事被拒绝，而且提亲之事也被断然拒绝，不仅拒绝得毫不留情面，还被讽刺了一通。自己响当当地两朝丞相，呼风唤雨，他竟然敢这么对自己，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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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和紫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先是王丞相一脸怒气地带人离去，连个再见都没有。然后，书房里呯呯嗵嗵一番后，夫人和紫苏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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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 c4 H$ N" j　　地面上一片狼藉，紫苏悄悄吐了吐舌头，赶紧收拾。“这个笑面虎，王八蛋，他竟然威胁我，我就不回京，看他能把我怎么样！”紫苏刚放到书桌上的砚台又被暴怒的刘老爷扫了下来，幸好躲得快。
　　
　　“好了好了，不回去就不回去，老爷这么生气干嘛，”夫人细细声的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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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王八蛋，老色鬼，他还敢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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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反不着这么生气嘛，老子给儿子提亲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愿意就成了，干吗这么大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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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E" J2 }; r　　什么？提亲？那个小白脸？紫苏还没跳起来，刘老爷倒是先跳了起来，“他不是给王俊提亲，他是给自己提亲，老不要脸的，脖子以下都进棺材了，色心倒没跟着进去。还想糟蹋咱紫苏，他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他要再敢跟我提这事，我就杀了他，一命换一命，老王八蛋。”
　　
! w2 @9 T; s) M* t0 `" S8 S# T$ _　　夫人和紫苏嘴巴都张得圆圆地，看着刘老爷在书房暴走，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夫人自认是个妇道人家，外面的事知道得不多，此时却有了大祸临头的感觉，忍不住回望紫苏，满眼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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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节节败退的家丁，看着村民一个个被擒被杀，那些人中有些是追随了自己十几年的部下，看着夫人被几个厂卫圈在中间，刘老爷数次冲杀都被挡了回来。年岁已大，且不说体力已远远不及那些正值壮年的厂卫，更何况仅凭自己一把长剑和几个伤痕累累的家丁，怎么跟这群野狼再斗下去。当厂卫的剑抵上夫人的脖子时，刘老爷长叹一声，扔下手中的长剑，束手就擒，这是一个将军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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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了这些无辜村民，天大的罪我一人承担，放了他们。”
　　
　　“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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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厂卫和将士围困在中间的村民在他身后哀哀呼唤，已知今日难逃一死，只恨中午喝了被人做了手脚的河水浑身无力，在紧要的关头不能保护老爷、保护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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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着火把的将士让开一条道，走出洋洋得意的王丞相，如上次一般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前朝大将军刘世林在国难当头之际，不念先皇之圣恩，与叛贼贺云飞暗中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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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v' ~/ e6 y1 p1 Z' _% x3 a　　听得圣旨的内容，夫人大喊冤枉，刘老爷却无比的清醒，一些旧事浮上心头，渐渐明白今日之灾从何而来。
　　
　　“我要见皇上。”
　　
/ z9 H/ F% z$ L7 C& c　　“晚了，我说刘将军，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皇上要见你的时候，大将军是多么的傲慢。”
　　
　　“王丞相，今日之事，你我都明白，想不到十几年了，对于令公子的死你还是无法释怀。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是两朝丞相了，却是这点肚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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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没有谋逆之心，皇上怎会下此圣旨，老夫不过是皇上手下当差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分明就是你公报私仇，当年令公子若不是犯下滔天大罪，我怎会杀他？不杀他，我怎么率领数十万将士拼战沙场？我不能不杀。”
　　
　　刘老爷一席话着实戳痛了王丞相，刚刚还满脸笑容，瞬时悲愤起来。只见他挥挥手，身后又有一人被押了上来，厂卫狠狠地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刘老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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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身污秽挣扎着抬起头，明亮的双眼看着刘老爷，“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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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O# Q1 P! ~1 i- f　　“聪儿……”夫人哭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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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  v2 W, l3 G( J) v　　“娘……”
& G% M) g( C( {8 i& p* X3 E7 d　　“少爷……”刘伯想要扑过来，抱一抱他的少爷，被身边的地厂卫按倒在地上。
　　
- y' ~/ r0 S2 {　　突然出现的刘聪让刘老爷早先仅存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多少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再见面却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儿子高了，魁梧了，是个男人了，可是……
　　
* H, c" b+ s9 D$ c2 O　　“一切都是你安排的，贺将军也是你逼反的？村中的河水也是你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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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了十年就是在等这一天，皇上要灭你九族，我就替你找回了儿子，让你们一家团聚，大将军该谢我才是。”
　　
  M( }+ b: Q) Q3 x' e4 P　　“你……”刘老爷起急之下一口鲜血喷出吐在了王丞相身上。
　　
6 S7 T8 M$ \( e2 f, y# I. T- K　　“老爷……”
) G6 i3 m3 u& q1 f+ f6 ?  r' r" n# b　　
' |' j  Y8 e9 `  P4 G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