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说还休话秋雨

神童

当前的中国文坛如果用“一锅粥”来形容的话，余秋雨先生无疑时常处于这个沸沸扬扬的“粥锅”的中心，尽管这并非是他的本意，也不完全是他的责任。有趣的是，余秋雨和第一个要求他“公开忏悔”的余杰近来都在纽约，围绕着《世界周刊》上的一篇专访“苦旅行者余秋雨”，两人在美国的华文报刊上又展开了一轮新的较量。看起来“二余之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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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这样的名人，在国内难免被放在放大镜之下，何况当下的中国的社会和文坛并没有应有的游戏规则。在这样混乱的文化氛围里，有人义正词严地指责他在***中的表现，有人讽刺他“抹着文化口红游荡文坛”，有人要求庭外“审判余秋雨”，也有人皓首穷经，“石破天惊逗秋雨”，指出余文中百余个典故方面的毛病，更有人指出他在担任歌唱新秀大赛评委的时候，在全国亿万电视观众前面公然读错字，对他极尽揶揄挖苦之能事。本来是文坛上的“余秋雨事件”，逐渐演变成一场雅俗共赏的闹剧；严肃的批评与别有用心的辱骂乱成一团，让人欲说还休。

9 s- ^- I0 @3 D这一切都源自余杰的那篇引起轰动的文章，《余秋雨，你为何不忏悔？》

+ k2 k2 a6 Z9 D( S余杰认为，余秋雨在拷问历史和历史上的人物时，缺少对“１９４９年以来历史的反思，很少感受到他有直面自身心灵世界的时刻。两个巨大的“空洞”导致了我对余秋雨散文的怀疑。”因此，“历史出现了断裂，人格出现了断裂。”

6 X5 f( c* s0 f+ a我欣赏余杰的看法，但对公开挑战，要余秋雨忏悔的做法并不敢苟同。一来是真正的忏悔要发自内心，出于自愿；二来用余秋雨自己的话说，“我从来也没有出卖，陷害过任何一位朋友，同事，上下级，你们要我忏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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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不错。但是，在最需要作家就当前的社会人生发表识见，最需要作家表现出深刻的人性洞察力的时候，余氏这样一个致力于对中国历史文化追溯、思索和反问的极有影响的作家却忙碌于点评歌手大奖赛，为花瓶般的节目主持人出书捧场，为粉饰太平四处奔走，失语于对当下各种社会问题深刻的审视和批判。最近权倾上海的陈良宇倒台之后，余秋雨才宣称自己早就看不惯上海一些文化名流向陈献媚的丑态，因为他们在学术会议上争相昵称其为“良宇”，而自己竟然不知道他们当时“说的是谁”。有人指出，余秋雨这样表态近乎当年嬗变的郭沫若，因为余本人曾担任过陈的“文化顾问”，并曾多次在不同场合“炫耀”过这一亲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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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的确如此的话，这样的圆滑世故，人情练达，和余氏常在文中提到的“文人的良知”相去甚远。这样的作家再有名气，作品再流行，恐怕也终将被无情的时间所淘汰。因为，向权势献媚的同时，面对自己生活其间的社会中种种长期的，巨大的不公不义保持沉默，就是一个作家最大的软肋。不管你多有才气，也不管你写出了多少开一代潮流之先的“文化大散文”。

当然，一个作家有权利自由选择写什么和怎么写，但要想真正地名垂青史，还是要有真实地反映时代的大作品。可惜，余先生却在最近自传《借我一生》出版之后宣布“封笔”了。我理解余氏必有隐衷，但对封笔的做法不以为然。

毕竟，一个大时代呼唤大作品。可惜，近百年来饱受蹂躏历尽浩劫的中国大地上竟产生不出一位世界级的大作家，这才是应该让人“千年一叹”的事情，也正是我们这一代中国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