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穿着暴露成他要分手的理由》

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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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宁愿要一段凄美的爱情，也不愿意要一段我认为不完美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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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U% H( z# ?8 I  v　　好朋友都批评我，说一个人心态像18岁是可以的，但像我这样心智也18岁就糟糕了。

　　我很容易就爱上一个人，但实际上，我也很不容易爱上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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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长长叹了一口气之后，玥芬(化名)开始了她的讲述。“当年由于我的任性，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玥芬眉目如画的面庞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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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任性铸成错

　　1996年，我在武汉的一家公司做主管，和健亿(化名)一见钟情，很快我们就租房住到了一起。虽然这段感情的开始显得冲动而迅速，但真的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等到我和健亿提出分手，已经是5年后的事情了。

　　其实，那5年里健亿一直很疼爱我，迁就我，处处为我考虑。用他的话说，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我还是为了一件很小的事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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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周末，我和健亿说好一起在江汉路逛街。结果，健亿接到公司的电话，要他和同事一起去采购东西。本来我以为很快就可以办完的事，竟然花了好长时间也没弄好。这让我很扫兴，健亿要我先回去算了，可是他又不帮我喊出租车。一直被他宠着的我心里很不舒服。晚上，健亿回来以后，我就对他提出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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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亿当然是不愿意的，可是我根本听不进去。几天之后，我们终于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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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么坚决地要离开他，这件小事当然是个导火索，根本原因是我觉得我和健亿的爱情在慢慢淡化，这让那时候一心追求浪漫的我很不适应。

　　很快我就吃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分手后，我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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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0 d; N! p/ H4 E! l) X, S　　我怀孕期间，健亿也想复合，但是我没有同意。我宁愿要一段凄美的爱情，也不愿意要一段我认为不完美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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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N# I% o3 z3 @　我回老家湖北M市生下孩子后又重新来到武汉开店，健亿那时候知道了情况，一直给我发短信，打电话，要见我。我记得很清楚，我是在他求了我一个月之后，才同意见他的。这次见面，我知道了两件事。第一，健亿是希望能和我复合的，第二，那时候的健亿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见面后不久，健亿的新女朋友给我打了电话，求我让步。

　　过了几天，健亿约我见面，我特意约了一个男性好朋友前往，当着健亿的面挽住那个男孩的手，告诉健亿说，我准备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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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不想给健亿任何机会了，当然，这等于是我不再给自己任何机会。”玥芬苦笑。那以后，我又带着儿子回M市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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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提问没法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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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7 z5 ^/ ?( U( a, f4 A6 e　　和你说我的过去，也许你会认为我很容易就爱上一个人，但实际上，我也很不容易爱上一个人。自从和健亿分手后，这么多年来我在感情上都是自我封闭的，我再也没有想过要和另一个人一起生活。好朋友们总想给我再介绍个人，但是我从未去见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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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V% ^- M  A- m, E2 U　　好朋友都批评我，说一个人心态像18岁是可以的，但像我这样心智也18岁就糟糕了。可我就是这么不成熟，我总觉得自己没长大。

　　我以为我能和儿子就这样相处一辈子。但是今年年初，儿子突然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从没想过他会提，还以为我们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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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我：“妈妈，我爸爸呢？”我听了心里很难过，但又不能伤害他，就说爸爸去打工了。儿子真的长大了，他又接着问我：“爸爸去打工，为什么一直不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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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说爸爸打工的地方很远，要等爸爸赚够买房子的钱才回来。儿子的提问，终于被我手忙脚乱地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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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学校要填表，儿子回家问我他爸爸的名字。

) Y! V0 f4 e  i$ O　　我说你爸爸没名字，儿子就急了，“你要不告诉我爸爸的名字，我今天就不睡觉。”我能感受出儿子是多么希望有一个爸爸，可是因为我这个做妈妈的缘故，却不能给他一个爸爸。看着儿子充满期盼的脸，我的心里刀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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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E, ]3 V他到底是小孩子，虽然嘴巴里说不睡觉，到了时间就困了。可是第二天早上儿子醒得特别早，还在被子里就问我他爸爸的名字。这可能是儿子这辈子第一次夜里睡不踏实。

　　一连好几天，我都睡不着觉，我想也许我真的是该找个人结婚。毕竟单亲家庭缺少父爱，对儿子的心理和将来的发展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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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5 |+ w6 M; b( a2 b% t　　所以，当有人再一次提出让我去相亲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和我见面的这个男人叫维莫(化名)，大我8岁，在事业单位工作，丧偶，带着一个孩子独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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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他，说实话不太满意。怎么看他都是那么不起眼，介绍人说这正是维莫厚道老实的外在表现。好在见了几次面以后，我们很谈得来，就这样开始了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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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多点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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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维莫的感情因为一件偶然发生的事情而有了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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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晚上，维莫在外面吃饭喝醉了，一个人回不了家，要我去接他。我把他送回家，他的酒醒了一些，我们谈了一夜的话，谈的都是我们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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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天生是感情的动物，当维莫一字一顿地对我说，他说这辈子非我不娶的时候，我的心被打动了。他又说希望将来结婚以后，能和我再有一个孩子，甚至说如果以后他的孩子不肯认我这个妈，那么他会在抚养孩子成人后再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这些话真的让我很感动，从那天起，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要好好爱这个男人。

: K) t8 m2 ^( D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很难去爱，一旦爱了就投入一切。投入一切之后，才发现原来到我这个年龄，恋爱已经远不像少女时代那么容易。

" O3 [5 H( ^& W　　一开始，是维莫的朋友们不认可我，理由竟然是觉得我平日打扮太惹眼，不适合做一个家庭主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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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E; B+ t( b# N% m　　紧接着，更多流言蜚语向我袭来。我和健亿的事情被人说成是我曾经被别人包了二奶。这些话深深伤害了我，也让维莫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他还是经常给我打电话，但见我的时候就少了。我心里特别委屈，别人说几句他就相信了，都不愿意听我解释。

　我对维莫说，既然你对我有顾虑，有意见，那就分手吧。维莫却又发短信说他很爱我，要我别冲动。

9 P; f/ `# L$ Z; U, }9 M! y  ]) n　　这时候，维莫的孩子因病住院，我去医院看望。那时正是夏天，我穿了件吊带裙去，可维莫后来对我说，那天病房里的病友们都说我穿得太暴露。我真是无言以对，这样的装束在武汉可是很常见很普通的。

　　9月初，维莫给我写了一封分手信，详细列举了分手的理由，说来说去无非还是我穿着太惹眼，过去的经历说不清，但我觉得这些都是可以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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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法相信才几个月的时间，那个说非我不娶的维莫就变成要和我分手的维莫了。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采访最后，我照例问玥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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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w. }# v* Z4 u8 X' B　　玥芬念了一段歌词，那是梁静茹的《勇气》，她觉得特别能代表她现在的心情和想对维莫说的话。“如果我的坚强任性/会不小心伤害了你/你能不能温柔提醒/我虽然心太急更害怕错过你/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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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勇气还要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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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访玥芬，不免叫人感叹红颜多波折。面容姣好的玥芬，怎么看都是不缺乏追求者的，何以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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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想来，年轻时她因为自己的草率决定错过了健亿，后来又固执地不愿重组家庭，等到现在转了念头，遇到心仪的维莫，感情路上又遇到新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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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G+ e  A# B2 G" Z1 E　　其实，人在年轻的时候，谁没有犯过错？只不过有的人让错误成为人生经验，有的人让错误成为人生遗憾，还有的人错上加错。“性格决定命运”，玥芬是否意识到自己性格中的缺陷？

　　爱情固然需要勇气面对各种飞短流长，更需要智慧看清自己的长处短处。唯其如此，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明记

哎哟，还有个沙发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