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圈的价值

东莞孙师师

　小平同志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从此揭开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改革开放的序幕，带动了整个珠江三角洲乃之全国的经济高速发展。这个圈值多少钱？这笔帐实在太大了，真的无法计算。我们还是先算算一个小故事中另一个“圈”的价值吧。　　也许你听过这个故事：美国某大公司有台昂贵的机器出故障了，工程师们竭尽全力修了半个月束手无策，正常的生产和业务受到严重影响，公司高层震怒，于是便想方设法请到了一位正在美国度假的西门子电机工程师。工程师答应帮助修理，但开价1万美元。公司的人同意了。该工程师检查二天后用粉笔设备某部位画了一个圈，说将此处的线圈拆去若干便可以了。结果，机器果然正常运转了。公司有个人很不服气地说：修理工作都是我们自己做的，你只画一个圈要一万美元？太贵了！电机工程师说，画一个圈收0.1美元，知道在哪画圈收9999.9美元。
　　我们分析一下故障修复的工作，大概可以分为三个部分：
　　一是昂贵机器中的线圈拆除和恢复，这需要专业的工程师、专业的设备，修复后的检查和测试，需要花不少时间。这项工作无论从人员、设备、专业性、花费的时间上，大家都看得见。
　　二是画一个圈，这也是比较具体的看得见的，劳动量很小，而且连小孩都会画，既没有难度又没有工作量，所占比例微乎其微。
　　三是“知道在哪里画圈”，这个过程是抽象的看不见的，是一个高级的思维过程。它不仅需要知识的支持，更需要知识的转化，并且也有一定的“劳动”量。但是，这是看不见的、复杂的脑力劳动。
　　第一项工作，因为既有专业人员，又用专业设备，大型设备的拆装还需要大量的图纸、工具，整个过程大动干戈。大家都愿意为这项工作支付较多的费用。第二项工作大家都知道是简单的工作，肯定都不会为此支付多的费用。在我们国家，第三项工作是最有争议的，大部分人不愿意为此支付费用，或者只愿意支付较少的费用，因为用于展示第三项工作成果的只是一个圈，人们觉得画这个圈多少还是有点工作量的。
　　类似的问题在信息化工作经常会发生，大家把信息化经费的全部或大部都花在了第一类工作上，譬如购买设备、开发软件等。第二类工作现在多数是免费的，有时用户也会支付一点经费，因为信息化的这个“圈”还需要专业人员画，也有点复杂，至少对外行人来说是复杂的。至于“知道在哪里画圈”的工作，有人甚至不把它当作一项工作，因为“你知道，告诉我就行了，你好意思向我收很多钱吗”。
　　这样的结果如何呢？我们的信息化大部分都是不画圈就建设，或者用“技术的手”画“管理的圈”，然后按这个圈投入大量的经费进行建设。其结果常常就会象上面的小故事一样，没有人画圈的时候（圈画错位置也一样），专业人员半个月的维修工作毫无成效。信息化的“圈”画得不到位，至少也会让后续的努力与理想的效果差距很远。
　　这也是我国信息化普遍不太理想的一个重要原因——不愿意为“知道在哪里画圈”的人付钱。这样的市场氛围，也造成了“知道在哪里画圈”的人严重短缺。同时，由于“画圈”的动作比较简单，虚一点的“圈”（如规划等）由秘书或文笔好一些的工作人员就可以“画”，实一点的“圈”（如总体方案等）可以让技术人员“画”，大量不专业的“圈”不只是导致信息化建设水平的低下，而且还使大家对“知道在哪里画圈”的人失去信任，就更不愿意为此工作付钱。这是已经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不打破这个恶性循环，我国的信息化水平就很难所有突破。
　　我们虽然很难算出小平同志画的这个圈值多少钱，但这个“圈”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巨大作用是有目共睹的，对“知道在哪里画圈”的人——小平同志的贡献也是举世公认的。我们在敬仰这位崇高威望的卓越领导人的同时，也应该明白，他的伟大的原因之一是他“知道在哪里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