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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第一个进这电梯里的人做爱,我要报复你。”小丽用尽全身力气摔上门,门在她身后发出很大的哐的一声,在寂静深夜2点钟的20层楼上,显得分外刺耳。) t- {' x4 A- v- ~- p
她无法抑制住自己的伤心,哭着跑到电梯口,揿了一下下楼键,电梯显然在她上来后并没人乘坐,依然停在20楼。门很快地开了。她恨恨地想着:“你竟然这样对不起我,”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G9 ?/ q6 x. }) z
嗑药嗑多了。/ c, D7 \' C2 a
阿川并没有追出来,他正不知所措地赤着身子,和另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女孩一起在房间里,脸上还带着被愤怒的小丽抓破的伤痕。( Z2 @) j( p6 X5 p! i, h
小丽和阿川在一起有一年了,阿川原来在卡拉OK上班,就是在小丽上班的卡拉OK里──做侍应,后来和小丽正式确定关系后就不上班了,小丽养着他。' ]$ t8 p ^* D& V( P5 a. a4 o
她对他的唯一要求是:不要背叛她,“我既然是做小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那是因为上班的关系,但我心里不会有其他男人的,你也绝对不能有其他女人,知道了吗?”她曾经拍着阿川的脸,亲昵地对他说。2 C) i( Q1 V3 y) {' u, m' z& f
“那当然了,我怎么会有其他女人呢,你不相信我?”阿川板着他那漂亮的脸,很严肃地对她信誓旦旦地说。
5 C0 ?; D8 D) Y4 R. u) A“你要是背叛我,我把你阉了。”小丽正色对他说道。2 a+ J/ { m3 m' h
阿川真的背叛了她,她却不能真的把他阉了,只是在极度悲愤之下扑上去,把他的脸抓花了。
7 x- [( L2 ]: \: @) m她原先给阿川打电话,说晚上不回来过夜,要陪客人并不是骗他,是真的。3 i1 R; |0 z5 J
她的老客人黄总很早就定下了这个礼拜和她一起到外地玩,飞机票都订好了,是次日的航班,晚上他就不想回去,对太太谎称说要加班,却在酒店开好了房间,想和小丽缠绵一晚。
- \6 C4 m+ ^) @9 L6 Z黄总其实很年青,三十多岁的样子,在床上功夫了得。他对小丽情有独钟。在酒店的迪厅里,他们喝了不少酒,开了很高的的斯科音乐,在一起跳舞。当然,他们照例嗑了药。7 S. N+ d; i E E9 K
事情正按程序一步步地发展着,最后一个节目当然是他们HIGH过后做爱,但是却发生了一点小变故。
% j+ s+ P3 W6 f5 @$ R- t1 v: f不知道黄总的太太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了他没在加班,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说要过来,吓得黄总解释了半天,回家平息后院去了,当晚肯定是回不来了。
7 H3 u; |8 V2 P豪华酒店的房间空在那里实在太可惜,小丽于是打阿川手机想要他过来浪漫一下,但手机却无法接通,她心里有些发紧。" B( n/ p$ ?! Z9 {$ }
阿川在她不在的时候在干些什么?是不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还是做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我要去看看。”她对自己说。她摇晃着身体走出了酒店。7 ~8 Z6 z2 u& U
阿川是呆在家里,却不是老老实实地。因为小丽打开门时发现他和一个女孩裸身躺在床上,惊慌失措地望着她。3 D9 J$ t& @+ c+ k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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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在小丽身后关上了,小丽用力“啪”地一下,按下了一楼的按钮,她觉得电梯微微一沉,开始向下降去。
! h% O2 C G6 u/ L, x% o! `凌晨的2点,四处显得格外寂静。只听到电梯向下运行时发出的微微声音。指示灯一闪一闪地亮着:19、18、17。。。10。。。。
) M; R3 e4 v! G“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小丽靠在电梯里,看着闪烁的楼层指示灯,脸上露出讽刺的微笑,“阿川这个畜生,亏我这样对待他,他真对得起我。。。。好,既然他要乱,我比他还乱!!”。
7 x3 j1 m; K" t3 E她觉得头脑越来越不清醒,身体不由得顺着电梯墙体慢慢滑坐到地上。$ k. r. h& s( E
“阿川,你了不起,背着我和女人乱搞,你会,我也会的。。。嘿嘿,我要和第一个进这电梯里的人做爱,最好是又老的、又丑的。。。”
4 W5 w# C* Y7 S; i* B* S但是在这寂静的寒冷冬夜凌晨,会有什么人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呢?) N; x; T0 h7 M# t! B+ J0 s8 p
“要是没人上这电梯,我还会。。。。。。”小丽在心里设计着自己的报复计划。) H# _5 d' m# l5 F( Z4 Y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指示灯停止在10字上,是10楼。& u- Y3 m* t5 D _)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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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勇绝望地挂断电话。他知道,持续了三年的爱情在这一瞬间划下了句号。
6 d% J. Z# Z9 ], T7 k1 w他疲倦地抬手看了看手表,快两点钟了。8 J( b& G3 b1 `- ? {: \! V( _
半躺在床头呆了一会,他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幸福地相偎,笑着看着镜头。一个帅气,一个美丽。那男的就是他。
& r3 g0 T6 |1 a- E% B* W# n2 |- i没想到这些却已经成了过去时。照片中的女人已和其他人订了婚期,他知道,刚才的那个电话,很可能就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联系。想到这不由得心里一酸,眼角有些液体就要渗了出来。/ Q: q% ]( ?4 K1 E" L3 [ T0 `
“啪!”他忽然用力地打了自己的脸一下。觉得头脑有些清醒了,“这些已逝的东西,想着它干什么?”瞥见了桌上放着的火机,他毫不犹豫拿了过来,手指轻按,火苗就跳起舞来,顷刻就吞噬了照片中的两人。
4 M5 V5 t/ G" j( a4 j$ C# e“我想烂醉。”他披上外套,走出了房门,是不是喊上最好的朋友陪自己喝酒呢?不超过两秒钟,他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痛苦是要一个人默默享受的。
5 Y& }) e( O5 o3 t% R. z& g% U& v% W门在他背后关上了,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冬夜10层楼上,也显得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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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寂静楼道里,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阿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回去吗?不出去了。”他想转身,一转念在心里又暗暗地嘲笑自己:“你是男人吗?又不会有鬼。”
: c2 }1 V" o; M% y他来到电梯前,发现电梯楼层指示灯正在闪耀着。18、17、16。。。
k* O9 t) M& F. R2 `7 S' F是谁在这深夜出门呢?难道也是和自己一样,出门买醉的吗?也可能是打麻将的打饿了,出去买宵夜的。( z# v3 A; y( u: F2 h! H
“他们是什么人关我吊事?”他粗鲁地想,我把自己的事烦好就行了,还管别人呢。今夜的唯一任务就是──烂醉。1 x% g5 Y6 B" S
他按了一下下楼键。- ^( L8 I# j9 [
15、14、13、13、11、10.。。。。。。。。。5 B( | v$ h' Z2 _4 T- g$ k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在第10层楼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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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电梯里竟然是一个美女,而且喝醉了。
. }' d! ]: m) l: }0 f1 K% N- X他认为她是喝醉了的原因是:他闻到了从女孩处发出的浓烈的酒气,女孩靠在电梯里,并且坐到了地上,还有,就是女孩傻傻地微笑着看着他。" g" L3 C7 P7 S) l4 B; w
接着那女孩忽然大声地笑了起来,笑得很激烈,以至于眼泪都笑了出来。
5 ?8 k: e! @8 Y" V' W. z5 L他慌忙走进了电梯,试图把女孩扶起来──他一向是一个热心的人,特别是对美女,但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他是一个健康的,正常的男人。4 s: q0 ]" f- M9 c7 E, H
电梯门在他背后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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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的女人很难扶起来,很重。$ c, _9 M: s9 x4 i' Z0 H. S! a
阿勇使尽全身力气,终于把她拉到了靠墙站起,期间这个女孩一直在不停地笑着。
6 y! F( x' P* j. q3 X8 H4 }, `她确实喝多了,在这里傻笑什么,阿勇心想。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她:“你笑什么?”
6 T$ v8 K+ H3 Q' O“我笑什么?”这女孩指着他,脸上仍然是好笑无比的表情,阿勇却在里面发现了一些落寞的痕迹。她继续放肆地笑着,面对着他:“我笑什么你不知道,哈哈,真好笑。我在笑你。。。”
* ^- W* G2 z" a6 n, B" S5 u“你真是酒多了,我有什么好笑的,哎哎哎,你站好。”他托住了这女孩的腰,防止她又倒下去。7 v0 _1 z( \2 D# _& k7 R
女孩忽然严肃起来,不再笑了,对着阿勇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笑你吗?”她有些口齿不清。3 G7 Q% Y9 d5 L, x; }5 i
“为什么?”: \6 J& V: `0 M, I/ r% C
“我在笑你,长得,太帅了,不够丑,不够烂,不合,要求。”女孩好不容易说完的断断续续的这句话让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N% Y6 R0 n" t; `0 `$ @* ~
“什么,你在说什么?”; t* P$ m2 w, }& h3 _0 ^# R
“不过,没关系,将就,将就也行,凑合着用。”女孩扑了上来,双手勾住了阿勇的颈子,嘴贴上来要亲他。
( q+ g y" x8 f+ l“你要干什么?”阿勇想要推开她,却推到了她的胸部,手上忽然触到了一些柔软又有弹性的东西,他忙缩住了手。
L* k; O5 `8 q# Y( h' c他不知道这女孩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搂住他结结实实地在他脸上印了几个印子,脸上被她弄得全是口水。
# I3 T& K" v& {他用尽全力终于挣脱出来,用衣袖将脸上的痕迹抹去,后退一步,不知道说些什么,顿了下才困难地说:“你喝得太多了,需要清醒一下。”
9 n; ~- u3 z( R, B“要我清醒的办法就是:”女孩喘了一口气,迷茫的眼睛努力在认真地看着他,接了下去说:“和我做爱。”- p* C( W) ^% a6 I" K
他体内有一种原始的欲望升腾而起,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些不道德,于是竭力地想压抑住它,一、二、三、他默数着,深吸了一口气,想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和我做爱?”
. c, t3 I0 x$ `, `$ d" `# z2 c“哈哈,还是个雏,装正经,你正经你摸我这儿干什么?”小丽指着自己的胸部,“手感不错吧,再来摸一下。”她伸出手来,抓住了阿勇的手,使劲地要把它放在自己的乳房上,阿勇想让自己的手缩回来,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听话地没有动。
- _3 Z5 m! }0 r- P. c虽然隔着多层衣服,阿勇还是感觉到这对乳房,是乳房中的极品,不大不小,富有弹性,乳头应该是微微上翘的吧,他想。: [5 o8 P u! A7 }: K3 D
“叮”,电梯却不识时务地停了下来,门缓缓地打开了,电梯已经运行到一层。
6 B+ ^5 o# v2 H% n, a0 z门外有点冷风,灌到了阿勇的脖颈里,阿勇不觉抖了一下。
) z! R8 L( I3 M小丽伸出手去,按了一下按钮,门又慢慢关上了。: m- P0 t, T- m6 P$ D% i& I: q
空空的停在一层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失恋的男人,一个绝望的女人。
! u. k6 R$ O: V6 U. N1 C女人迎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阿勇,阿勇没再闪避。. c2 ] C5 W1 D" F; \
隔着多层裤子,小丽还是感觉到了阿勇的坚硬。她手伸了下去,慢慢地抚摸着阿勇。
7 s) P0 ]9 p, B: j1 X, C“去哪里做?”阿勇声音嘶哑地问她。他并不想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毕竟不了解她。
' a7 ]' Z( X7 a9 Q1 E小丽想起了酒店的房间,她摸了一下口袋,钥匙牌硬硬地还在。( W! f3 l) s( }% a8 P- F, A
“你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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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的水声惊醒了小丽,她慢慢睁开了眼,想起来是昨天──确切地说是今天凌晨,他们做完事后洗澡,忘了把水龙头关紧。
0 d# c2 A% S) T. A3 G$ `她转了个身,阿勇还在睡着,发出轻轻的鼾声。
0 a) N1 u* |7 s1 j1 o5 F: b6 F! R他们两人打了车来到酒店,一到房间,就迫不及待地互相解开衣服,然后又迫不及待地贴在了一起。# G: m c- N: b! \$ `. R
阿勇的确是一个做爱的好对手。
9 y+ b8 Y4 O! ]( {因为他年青,又很久没接触过女人了──他们两人在一起,就象干柴碰到了烈火。
0 d9 T( S F; Z( ^9 L" e他们一共燃烧了四次。
, y: X6 C( I* {" p- T也许是太消耗体力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醒来,快中午十二点了。) t) f0 Q% X+ \" o
小丽从床上起身,来到卫生间洗漱。哗哗的水声把熟睡的阿勇惊醒了。
, M- {+ Y+ n) Q4 B; ~“你起来了?”他迷迷糊糊地问。
0 _7 u4 }! p3 g$ ^% U, `1 F小丽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刷完牙,洗完脸,从包里拿出妆盒,淡淡地补了些妆。 a7 Z% B" V t. K
阿勇在床上又躺了一会,清醒了一些,伸个懒腰,从床上爬起。) h2 ~, ^% g, T& n/ h. j( N: L6 @
他来到卫生间,正好小丽洗漱完出来,阿勇伸出了手,要去抱她。$ d! d6 q9 I) K# I( B; {) [
小丽却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的手,厌恶地对他说:“走开,别碰我。”
8 q- M# l7 J; Y阿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了?怎么忽然态度变化这么快?”9 n* {7 _" |* e5 u' f7 B
小丽冷冷地看着他:“不怎么,今天我不高兴。”6 q4 X4 q4 H% j! K5 I
“那你昨天怎么又那样?”2 f7 D8 L m6 ]. J0 b2 q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我高兴,今天不高兴了,不行吗?”6 ` @( Y T$ n- \8 y- Z
阿勇无法置信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说不出话来。
; ] r3 H0 C+ I2 E; N“你去洗脸刷牙吧,过了中午十二点钟,房钱又另算一天,你快点。”小丽看他不语,催促他道。
5 A7 t$ Z x- X8 B# N阿勇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说道:“难道昨天你只是随意地想找一个人过性生活吗?”1 Q9 @8 c) B6 U$ k
“回答正确,可惜的是,你还不够烂。”小丽来到房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说。
+ D' C( Z- q, d, Y“你以为你这样能报复得了谁?”阿勇很聪明,大概地猜到了八九分知道她一定是想报复男朋友才会这么做的。2 }/ j! U! Z/ {/ i+ B9 ?2 R4 t I
被他说到了痛处,小丽象被蛰了一下,跳了起来,朝他咆哮着:“我报复谁关你屁事!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性工具而已。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滚!”她象一个凶猛地母狮,扑了上来,用力地推搡着他。
) |, u- x5 A+ W! z阿勇推开她:“不用你推,我自己走。”他回到床前,穿好衣服。
& m6 k- r, ]7 v* I( K" t* j- Y小丽默默地看着他穿好衣服就要出门,忽然悲从中来,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痛哭了起来。: g8 ~5 h \3 @+ X9 \$ \+ q
8 b9 k* t: a4 C' R, i虽然很冷,但是天气晴朗。桔红的夕阳暖暖地照在小丽的身上,街上人来人往,她独自一人走在人群中,忽然有种想笑的感觉。
7 B& ~# D* i2 S' I0 W她和阿勇说了很多话,说起她的男朋友,说起她从事的工作,说起她为什么伤心,说起她对阿勇的印象。。。。。。。。。。。。
5 P" U/ g! D' X其实,她对阿勇的印象还是相当好的,因为他很象她读书时的初恋男友。) o) h6 b/ _/ @' C3 W1 u
至于她的工作,她以为说出来后阿勇会很吃惊,结果阿勇的反应让她出乎意料。) q2 X7 S5 Y& e m0 A
“我感觉到了。”他说,她的行为的确有异于一般的女孩,不过,“我不在意。”+ q" f9 I* Z6 c: q& M" \
“一个人的工作好,并不代表她人好。”阿勇的这句话属于有感而发,她原来女朋友工作稳定,收入丰厚,但最终却抛弃了他。: X6 c Q' _9 X& I2 Q+ c+ X+ s
“做什么都是要靠感觉的,我和你有感觉,所以,和我在一起吧,以后不要再做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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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丽的心情很愉快,她回了家,把阿川从家里赶了出去。这家伙倒也自觉,自知理亏,没多说什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 }6 n4 v6 p# u* X- U7 J! A她的一段旧情结束了,新的一段情却开始了。+ X, q( Z' c q! A
为这样的一个男人去放纵,实在不值得。她下定了决心,要从头来过。从今天开始,她就不去卡拉OK上班了。
& x3 `9 ` Y; v( T# H她想着,这是一段不应该的放纵,但是,这段放纵,却让她认识了一个更好的男孩,这难道是上天对我的补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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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8 d9 F" n) }5 U她一边过马路一边拨了阿勇的号码,约他晚上出来吃饭。电话通了,话筒里传来嘟嘟的接通音。8 \& G+ I4 P0 ^3 k8 J; l2 j, m5 z3 ^
阿勇却一直没接电话。1 @8 T" j) ^; e6 D" H, K% t5 v
可能是他周围环境太吵了,他没有听到电话铃声?小丽心想。% L+ a% P( m. ]3 h
她突然有了一个自己不愿去想的想法:又难道,阿勇不接我电话,是因为有其他方面的原因?6 v8 Y9 J: v& K) n8 U) A; y, p
小丽放慢了脚步,让自己静下心来,仔细地想了想阿勇在酒店和自己的说过的话。& p5 k! [0 a) x# t% ~
在小丽的印象中,虽然阿勇没有信誓旦旦地对小丽做出什么承诺,但从他的表情和他所说的内容看,似乎不象是伪装出来的。+ u$ r% ~$ T# a* i8 U1 n
但谁会知道呢?男人,还值得相信吗?小丽苦涩地想。她又想起了阿川。# B) J" u# K3 q% i) h' |1 A
曾几何时,当阿川对着她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的时候,小丽至今还清晰地记得,他脸上的表情是多么地诚恳啊!
( m) x6 o5 E3 C3 K) u' j- S2 m当时的小丽,又是多么地幸福啊。! C# \* a O3 s
这难忘的表情还历历在目,但这诚恳的阿川却背着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
& s( N0 Z {* y想到这,小丽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 h4 x. \' r( T( E T- Z
“经过了这么多事,难道我还是看不开吗?”她在心底,默默地问着自己。; `- l$ ?: S; \2 k. _
" Z* {9 S4 |8 u虽然小丽年龄不大,但是她却看过了太多的悲欢离合。/ y" h- p5 ~8 P
她曾经有一个一起坐台的姐妹,似乎是对感情问题看得很开的这样一个人。
4 F) }: f% v9 \6 c3 K她们的关系确实很好,好到无话不谈。$ S- B9 Q; q" k
有时在她们无聊时,会聊一些各方面的问题。包括什么地方的小吃好吃,什么牌子的化妆品效果好,什么样的男人帅,当然,还会聊到一些感情问题。; o5 P. u- m( s7 x6 U& P1 k
那女孩有个很俗气的名字,叫做小红。
% w8 v4 w( p1 S6 A$ Q她对感情的看法,也和大多数坐台小姐一样,非常地浅显、通俗。
! b& b+ w. W, ~& J0 M% D2 v/ y, T0 L6 K因为她们看过了太多的男人。
3 Y- \* i# y% f% m0 s2 D- O1 m所以她一直试图教育小丽,要看开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操,为一个男人寻死觅活,真他妈的不值。我才不会干这种事呢。永远不会。”2 C4 s* \( a1 t/ n' ^
虽然小红长得也很漂亮,但讲话却很粗鲁,也许这是她们的职业习惯。
& ?+ p# I" \' {, m! G) P! z但似乎,话粗理不粗。
2 V7 `( q1 m1 ^0 S* j8 g- o1 P. H小丽却不想和她探讨这些。3 Z; ?. f* D$ s$ O: z0 U/ i+ b
“哟,哟,哟,又来了,又跟我谈这个。不要搞得自己和理论家一样,有这么多想法,和我谈这些?谈这些话题多无聊。我们说些高兴的事吧,哎,我听说街角新开的那个叫什么的米线馆,口味很不错。。。。。。。。。。。”
" \) R0 I7 V- ^+ k6 M0 D7 @2 y, I每当小红谈到这些话题时,小丽总是找个理由岔开。* e9 o$ w( R+ ~3 A, M
她知道,小红因为感情问题受过伤。
+ Z9 h1 \& c4 r, }所以,她不想揭开她的伤疤。也因此,她总是岔开话题。* S4 D2 K. m$ I, K A
还好,虽然小红受过伤,而且伤得很重,但她终于看开了,不会再为感情问题受到伤害了。小丽想。( g |( b0 N% A- v4 W H
至于小丽自己,她从没深想过自己的爱情。读书的时候,在技校,她也曾和一个男孩轰轰烈烈,但这感情却在最后无疾而终。5 m6 P! k& O! [
因为好象就在忽然之间,他们彼此都没有感觉了。那个男孩和另外的女孩搞到了一起,而小丽,也换了新任的男友。
& T& }. p% u/ R& h5 ?8 N' b1 \& T9 S0 x若干年后,小丽在闲暇时,想起了这段往事。于是她给这段曾经的往事下了一个定义,她自己也很满意这样的解释:. k1 M- G+ L( f6 W
小时候的所谓感情──其实,不能叫做感情,只能叫做冲动。
* A* e- h9 k6 r* l7 I; H, @2 h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找到自己的真感情。
7 m: h* }) {: [4 M后来,她遇到了阿川,她以为遇到了自己的真感情。! J y# E1 R( Y& u! M
似乎在她遇到阿川的同时,小丽也发现,小红也和另外一个男人走到了一起。9 G( J% m/ B8 k6 ?2 b
小丽见过这个令小红倾倒的男人,还和小红在一起,与他吃过饭。印象中,这男人好象并不是特别的出色,三十多岁,长相平平,但还算有点男人味。. N4 n0 D1 i$ C
你缺少父爱?小丽这样臭她,小红只是笑笑。+ ~& x: q$ ~# K1 e
小红不再说那些愤世嫉俗的话了,小丽有时候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这些话来,忍不住要取笑她,小红也不生气,还是笑笑,幸福的笑。; J% B) ]) K" p- n# i8 O6 P P
由此可见,恋爱中的女人是幸福的。% l$ j& x6 V2 _0 n2 b
这幸福好象也持续了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 d$ z0 T4 b! l: Y. x. N$ ]
终于有一天,这爱情故事结束了,那男人离她而去。
" E7 u% u1 n% o- H; x/ L' q! R$ d小红很憔悴,这打击对她而言,似乎无法承受,她时常抱着小丽痛哭。
" O: g4 v8 n Z/ Q# B3 G看她伤成这样,小丽也很难过,毕竟她们是好姐妹。于是她想出各种方法来安慰她,但是看得出来,效果不大。小丽也问到她,两人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小红哭着摇着头,不肯说。* L) C; K, X1 L7 O$ j
再后来有几天,小红没有来上班。# Z2 f4 T2 n, x0 J+ M0 A! R
更后来的一个晚上,已经很晚了,小丽下了班准备回家时,接到了小红的最后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小红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地无力,那么地含混不清,似乎象喝多了酒。
: ?3 a4 x$ ]/ J$ x. e5 }2 R9 l2 ?, F4 \在小红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小丽只听明白了一句话,小红说,下辈子,她不会再做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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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的房间里,散落着几个空空的安眠药瓶子,和她的一封遗书。. b! J' w: G8 B6 H9 }6 g
从她的遗书中,小丽知道了,原来她和这男人分手的原因,是因为这男人的家人不同意两人的爱情。 a7 E4 n Q( e, ?+ w1 K3 `2 f
深究下去,更进一步的原因,则是小红的身份。9 H# ]+ I) C! @2 M- ]3 v1 N' ]. ~! o
“娶一个小姐做老婆?!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小红在遗书中,讲到了有一次,这男人的父亲当着她的面大声地喝斥着这男人,在这过程中,眼角始终瞄都没瞄她一眼,就当她压根不存在一样。
2 u5 }( U9 P4 K. C她不知道这男人是一个懦弱的人。他承受不了来自家庭各方的压力。( J2 v; @6 T% n0 C
于是,唯一合理的结果,他们分手了。7 p3 S6 e% }* ]4 h$ [8 | y
于是,小红自杀了。$ X3 z- A' w/ H: n
“我是一个小姐,我不配得到爱情。”这句话,是小红遗书的结尾。' A" Z& G( i0 p% n( D+ |$ Z
. K* }& n7 w! S2 e' y9 _“他是一个大学生,前程远大,而我是谁?我也只是一个小姐而已。。。。。。我配得到爱情吗?”
* ?! k$ C4 a2 w! c1 D小丽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喃喃地问着她自己。3 T% c: W6 N. h( u1 ^2 [) v
她拿着手中的电话,仔细地放在耳边听着,话筒那端,依然是无人接听,最终,由接通音变成了忙音。
4 E5 @. [ M6 i4 K# L小丽失落地停止了脚步。: X. i2 A9 w% D) c3 V' o" k# x
或者,阿勇并没有听到电话铃声?# `7 x6 Z: J! Q5 c3 k& j
又或者,他在宾馆里对我所说的话只是逢场作戏,言不由衷?在他刚刚失恋,在需要一个女人来给他安慰的时候,我居然主动地送上门来。
0 x) J m6 k1 i1 Q- Z+ P她心里忽然地冒出一个念头,这念头使她心里有些发堵──阿勇会不会因此,认为我太轻贱,会打心底里瞧不起我呢?. G/ `% j/ \- `5 Z; r) X
算了吧,放手吧。任何事情,在还没有拿起时,也许是最容易放得下的。小丽凄然地笑了一下。4 u1 n0 J( ?, v9 N+ Q* y* c% I
放下吧。. [( ~1 k( \$ o e
因为,我是一个不配得到爱情的女人。9 z/ t" L* O6 u! _+ X+ k
但是,阿勇的身影却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3 c8 i9 K) l1 I @) X: H
难道,这又是爱情吗?* q$ C5 U) e: B' y6 c
爱,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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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字,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把客户急需的资料准备好了。
) h/ o" b' D& q) |/ v: y' J. Y这资料要在礼拜一,也就是明天,送到客户手上去。
: K* r' y. }5 w) ]/ G' y他和小丽分手后,来到公司,抓紧地做着这未完的文案。2 F) b* R$ Z1 }# E; w/ [' {8 ]4 q
虽然在这过程中,他的脑海中不时闪现出小丽的身影,因此他时常出现错误,但总算把它完成了。. O1 s/ Q8 i4 o' h: m
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阿勇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显示屏上显出的是小丽的名字。
: w/ \6 ]: Z$ m2 }2 J在宾馆的客房里,他们两人互相留下了电话号码,阿勇把小丽的号码存进了手机。
0 _" m. G$ l$ u但是,我到底该不该接她电话呢?
; m2 c& X& Y2 ~阿勇犹豫着。
7 m( _/ ^; x0 n t7 Q: O他在心里问着自己,我真的能象在宾馆里对小丽所说的那样,并不在乎她的职业,也不在乎她的过去吗?0 w+ g- q8 C6 t, Q. w+ S! c' [
在心里,他又仔细地衡量了一下。
7 p$ Z$ h4 W! D+ R a7 g5 e似乎,还不太能。6 b2 q5 N, W+ X6 x; ^, y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不算爱上了小丽,昨晚的遭遇,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次艳遇,好象仅凭这次艳遇,就谈到这个“爱”字,似乎仓促了些。更何况,虽然听她说了这么多她自己的事,但毕竟,阿勇还不是真的很了解她。
$ Z% I0 C7 U: o3 \, N5 f. m' J, v& t) F% n6 d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 a! d, u* P3 j& z* \, N有一点可以确定:她的职业是小姐。她阅人无数。; i$ |- A% z* I, {( S! T% `4 H
但她又是一个任性的,脆弱的,容易受伤的女孩。
1 t6 r0 {) R/ N# S! P; w1 P2 a以后,我真的能和她在一起吗?在一起生活,甚至结婚?阿勇心想。) d2 y: {0 u) U" B( w
或许,这也是可以的。
; a# X$ x, h( S) ?% ?但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将如何面对自己的亲朋、同事呢?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女朋友竟然做过小姐,那他在众人面前颜面何在呢?% q5 Z; C; M0 q: e3 _5 S9 S
转念一想,好象还有另一个方法,即自己不给她任何的承诺,也不和她真正地谈恋爱,只是在寂寞的时候让她过来彼此慰藉一下,满足一下相互的需要,这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 ^+ Q. f5 ]( H8 J% O2 Z但如果这样对她的话,这个叫小丽的女孩,岂不是伤得更深了?" w4 g% T/ O o% C% Q
旋即,他否决了自己刚才的想法──他不能这样做。
+ T8 D# r# Y. A8 G8 n7 B+ f, q4 F他又想到了一个选择,可能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那就是从此不接她电话,不再和她见面了。+ z+ x# j3 p* k& y# g5 e
这样,也许对他们两人都好。5 X5 t9 U- M! ?: u7 Y
只是,小丽的身影竟然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9 B) ~; q( c) R9 g; Y2 O
不管这么多了,还是先接了电话再说吧。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U& V% M1 E& y/ i6 k; b
当他按下了接听键,准备说话时,却忽然发现,电话已经断了。( A7 J7 [% D1 [7 C* g3 u- n
8 J+ {. O' C2 J% X0 c% ]3 W阿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心中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升腾而起。
5 {7 ~' b' p# X他记得,和自己的前任女友热恋的过程中,他时常会有这种感觉。
' B8 K- V9 r: x5 c2 K" k5 n. m- ?% G有一次,他们两人发生了一点误会,于是闹了一些别扭,两人有几天就没有联系,等到阿勇终于无法忍受这相思煎熬,到这女孩单位的楼下等她下班时,他们相遇了。 f- F! e# K) `) E* b* t
很明显地看出,那女孩也有些憔悴。2 t9 g% S! d1 b, W" w
当他们相拥在一起时,阿勇的心里泛起的就是这种感觉。
6 J3 \, _+ D6 E+ y, L5 |: H" K% _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不太好说。# \0 R. l) v& D6 l
好象微微的有点酸,有些甜,还有一丝涩。; a5 p3 h. K, ^
难道,这又是爱情吗?; V) Y4 o7 O9 O% |7 ]6 c! |7 G2 I
爱,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N; g, B. \0 S% ?
& T2 S) {% n- @; a/ |" ]他在想着,小丽再一次打过来时,他一定会接听的。/ N& z. S' i! S' _
而这电话,却一直再未响起。0 ~( x/ o; e% H- }: |% C
他终于按捺不住,在手机里翻查到小丽的号码,拨了回去,却发现,小丽的电话已经关机了。8 f$ w5 h* F. L6 m9 ~" A
/ }; M+ Z* J8 W; R
日子淡淡地过着。7 ^ t6 k( ^% ]" C& }" u" h
阿勇仍然独身一人住在那大楼的第十层,这是他父母留给他的房子。
; G' \( x0 H6 u& w他的父母在早两年双双在一次车祸中失去了生命。, O, \' f' i$ E! f* T$ n
他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
4 ?3 g& O3 b" O2 U6 W M于是,他只身一人过着他那简单枯燥的日子。- v$ q/ e! n6 f
在他心中,他知道,有个叫小丽的女孩,住在这大楼的第二十层。5 R6 g E2 X) |0 W6 G
只是,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相遇。& a9 P8 E% c, h
他后来多次拨打过小丽的手机,开始时,电话中传来的提示音是对方已关机。" x: {% L* e8 ~/ n+ i3 V; \
后来有一天,他又打了一次。& m1 ^& @- Q- {& J: p% ^, G9 x
这次仍然是提示音。
! L9 w/ Y7 z R只是和以往的有所不同。( J0 Y2 n4 P& C
电话中温柔的声音对他说道:您所拨打的手机是空号。9 k- Y$ x' m! L* `, `& j3 E* d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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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他会渐渐地将这个叫小丽的女孩忘记。- w; _$ \4 u0 X5 p
但他发现,自己错了。
- e8 O2 `6 M( q- M0 E0 T时间越长,他对她的思念似乎越深。# x% V; ` e/ s( Z4 Q5 E/ r8 @
他无法承受这种折磨,于是有一天,他上到第二十层。 \! \ N: M2 M- C, d
他们居住的那幢楼,每个楼层有四户人家。. l/ m' m9 m3 X) U
他去按了每一家的门铃。& y+ o$ h7 \: g- R7 M! }
有三户不是。
9 I$ r- r. e- [! M L' f2 E还有一户,没人应门。! x3 \: Y) _, Y$ ]! U9 |8 z" c
他知道,那是小丽住的房子。6 I. l. V$ q/ G3 d7 J1 D! I" e
在他以后,他有了一个任务:时常去那门前,按那门铃。! f3 W; C4 d6 g6 L% i7 O. k/ s
却根本没人应答。
8 f# \6 D6 r V! {2 U! s4 w就象那房子里从来没住过人一样。# I9 }$ J: h* a! ?
7 L3 V5 R# i+ H [+ |$ l从各种迹象来看,这房子的主人已经不在这儿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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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丽望着自己的手机发着呆。
' Y: f) }& y1 y. S' K放下吧。
; j0 O% c2 d7 |+ J, s4 N: {她心中有个声音对她说。" t1 s3 U9 L' x* S6 [5 y
你是一个小姐。: ^% h" E! H! }
爱情对你来说,只是一种奢求。& Z9 j# M) ~ W4 q
慢慢地,她笑了。- p, V6 k% v1 D* o
她关了手机。
$ h, v; V4 o3 D3 l+ r; ?$ s* W不管这电话,阿勇是有意不接,还是没有听到,对小丽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b; J6 Y5 F' ?
+ |" A* q0 S4 t/ _
要放下,那就放得彻底一些吧。( X2 k( p1 Q- z& v
我要离开这城市。离开这伤心之地。
% r0 ?4 o; Q( i! o我要忘记一切,忘记所有的经历:忘记我曾是一个小姐,忘记这里的人或事,忘记那个阿川,还要忘记一个。。。。。。。叫阿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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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个表姐在南方。 `! I* W; L3 f8 B& o% ?4 ?
做着一些服装生意。
5 A6 K7 {' q5 D她当夜就买好了车票,去了南方,找到了她的表姐。
" [0 ~) S/ y/ G, I* {这房子先空在这吧,到时候如果在南方发展得不好,那我再回来。
2 u2 I; ?# [; d1 u0 N+ W# W, k8 R真的还会回来吗?
, Q d" s, x8 {5 a( G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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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3 x0 c+ B4 f6 D) D她换了南方的手机卡,旧的卡上虽然还有一些余额,但她没有再用。
/ }' X4 ^5 R& q% f- U她想断得再彻底一些。' O) E, R8 k9 H5 P) H
! o3 M. X6 u! e' \' G4 D哪里的生意都不好做。$ f. [1 R5 o* R4 c
但小丽还算聪明,慢慢地摸到了一些做生意的门道。2 i8 |5 t7 W7 A2 W+ C& Z4 C
再加上她人长得漂亮,漂亮的人做事,的确比一般人方便些。8 J) G* Y* p5 e, G
所以她的服装生意越做越好。
: G4 w# K1 V. s7 Q就有一些当地的男孩或者男人开始追求她,时常有人请她出去吃饭,或者出去玩。% f- \( E: f6 }5 B
对这些追求,她一概拒绝。: b7 D4 S: p2 T* l3 t% m n
“我有男朋友了,不在这儿,在N市。”她笑着说。
: d0 v; j y5 d: \7 q3 k: t“如果没有男朋友当然会考虑你了,你这么好。”她的托辞听起来很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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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心里会问着自己:我真的有男朋友了吗?是N市的谁呢?是那个叫阿勇的人吗?
: P0 Z# P% v7 M当然不是。% |* Z- P" V7 D
他当然不是她的男朋友。+ ^- ~" v# I* L' K; D3 o6 E
只是,她的心中,竟然还有着他的一个位置。
0 f1 I0 T& _% e' z" x2 |0 G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F) c9 F" x* { a* U7 `4 b. H6 m) A. j
她和阿勇只见过一面,共同呆在一起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但阿勇在她心中的印象竟然会有那么深。6 @5 o. r. M {6 P: b7 h) m
想到阿勇,小丽心里竟会涌出一种酸楚的味道。
. a. G/ v$ q' @9 N! i于是,她拚命工作,想彻底地磨灭这种感觉。' X8 J- G' ]& L9 w. b
但没想到的是,这感觉却越弥久,越顽强,往往在她不防的时候,窜将出来,残酷地撕扯着她的心。) K3 O- q$ |' f, F+ b$ ]
6 W+ Z/ p3 T- y+ i, p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夏天到了。 q" d4 U. N/ W# i: K" k2 t
小丽回到了N市,她知道,凭自己的能力,现在完全可以在南方立足了。
2 S \1 l Z1 ?( `8 ^" X3 J: ~她做好了计划:这是我最后一次去N市,我以后将不再回来,我要在南方安一个家,再找一个老实人,结婚,或者再生个小孩,平平淡淡地过上一辈子。
5 X! v# V4 ]9 E* i5 r1 F那个同在一条街上做生意的常来我店里的老张,看起来还算忠厚,虽然年龄有些大了,还离过婚,但应该是一个老实人吧,还懂得心疼人。
5 M8 Q) y! H0 w& x他没事就过来店里帮忙,他的心事小丽看得很清楚。9 j ]/ n6 j$ D N' v* c. h1 {
虽然对他没感觉,但是,我现在需要的不是感觉。
7 q* L2 \/ m4 p. |8 ~我要的是一个可以一起过日子的男人。
7 l$ A* l, _1 Y" N$ K+ _+ g7 H不知道他是不是这种人呢?我是不是可以和他过一辈子呢?8 s6 [4 }. Y, e* j! Q7 \1 s/ c
+ j) _' Z: e6 G- f# t9 L于是,她打算处理掉在N市的房子。
9 \: e8 F2 H* T. L那房子一直空放在那里,也不是一个办法。
7 }7 ]* }1 s f* H; B7 h我还是把它处理掉吧,刚好做生意时,手上缺一些流动资金,卖房子的钱可以补上这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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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很长时间没人打扫了,充满了灰尘。
4 b$ G3 t8 {' m9 R' t1 K5 T/ b- O简单打扫了一下后,小丽翻了翻最近几天的报纸,从中找到了几家房产中介。1 Y, I# H, K& ^) p: e% ?
她那房子并不难出手,再加上她对价钱并没有怎么计较,很快,她就找到了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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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p o! w/ \4 e% W+ o: L( a处理这事用了几天时间。4 u) v q9 b& z* M
那买家是个拆迁户,急等住房住进去,于是他们很快就达成了协议。
: U2 H$ U( D6 ^: Y4 |3 B1 j/ ?+ F第二天,这房子钥匙就要交给买方了,小丽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时,已是深夜。; A! z! O; q; J% R7 @, u
她环顾四周看着这房子。房子里该处理的东西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家具能卖的卖掉了,不能卖的就放在那儿,摆得乱七八糟,已经无法住人了。
+ a) T1 O# ]5 f. q: n; M1 ~. Q+ d8 m* d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4 @6 U# L; s) m) ?这里的一切就要结束了。
& i- B) {! s; i2 N0 e以后,我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城市,再也不会回到这房子。
4 m8 s/ W/ l+ X再也不会住到这二十楼了。6 O- C' `8 a; x& c) b9 u
也不再会坐这楼的电梯,经过十楼了。
8 D4 S* W- X) r/ g5 `! {8 n* n永远不会再对坐这电梯的曾经的一个男孩说:“你要和我做爱吗?”这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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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既然没法住了,那我要到外面酒店开个房间住一晚,明天就要离开N市了。8 N$ U4 R" f D, Z8 ^) N; y
再见了,N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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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v0 l% R- h8 K她打开电梯门,走了进去。( K9 H! ^4 N" J5 x8 l
空荡荡的电梯里,她无聊地看着那楼层指示灯。
: T8 c8 v/ e3 A" A" } r6 b20、19、18.。。。。。。
/ t4 \$ O, F" [; _电梯在平稳缓慢地运行着。
. m% p! j9 E/ ]$ d6 H- H* i; m她看了看表,凌晨的两点钟。
0 u# n6 H* U8 q8 s5 P: O" B: p记起来了,半年前的这个电梯里,同样的凌晨两点。
1 m8 v; d1 M2 x; ~0 V/ P0 v和一个叫阿勇的男孩。$ `1 Q6 g) m& ~8 Z/ `: P- 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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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难耐。
, G3 Z$ W. Z; d3 r& Y$ m8 `阿勇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4 D& y, A7 w0 W空调竟然坏了,打电话报修,说是明天才能来。- K# D- s: p7 i" s" U0 r
他翻身起来,拧开了床头灯,来到贮藏室,找到了那许久不用的电风扇。9 D" x. |( p: \$ r( p
插上插头,电风扇没转,却竟然冒起烟来,他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9 ?8 z; ?( q4 _: i“操!”他骂了一句,赶忙拔掉插头。
5 q) W' W( L2 h+ o, d$ z还好,这电扇没有烧起来。
/ }- V0 d4 x$ {% [' U他忽然感到有一阵痒痛,“啪!”他用力地打在了自己的腿上。& r, e' ?% b# d. t) ]4 C, d
抬起手来,一只蚊子的尸体赫然在目,还有的就是那蚊子的血,确切地说是阿勇自己的血。
3 i/ k ?4 Q$ D! \, }& s妈的,搞什么飞机?睡不着,你偏偏还来凑热闹。- Z6 I* ^9 s# }" U+ ?3 G9 G
唉,他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找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这个时段,已经没有多少频道在播放节目了。
: j) l, L9 W2 b( x) F# L0 o5 U7 x他随意选了一个台,是在电视直销一种商品。
8 E* d1 X. l0 L6 N无聊。" w c# g# z. W0 H: r* R
已经了无睡意。
& r2 f4 C# y# L$ X. L9 Z出去吗?; @5 z, A6 s& K' q3 k, J3 a
至少马路上凉快些。
, k7 j" |8 ?* A还是不要出去吧。深更半夜的,出去干什么?难道出去还会象上次一样,在电梯里碰到小丽吗?+ ~5 l5 ]' n6 _3 Q* j
想起小丽,他心里有些发酸。
% g9 w. Y" u& i/ `% |* g2 r- J唉,怎么可能呢?她早就不在这儿住了。& K! A8 `: x) ?: H N9 g
再有,难道有现在出去,一个人去逛街吗?真是开玩笑,不要给警察当盲流抓起来。7 L- z) \4 [8 H- S; H! i# b
但不出去,这里又实在酷热难当。
" V) a5 ]( c, v/ A他有些打不定主意。
# w! J6 j8 q4 g+ @6 r2 }% g( y
. l: I) @5 |; f6 ~( u4 d- j电梯里,小丽默默地对自己说着话。
- b1 B- a' b# f! U9 ?5 u如果,那个男孩此时走进这电梯,我一定会再跟他说,你要和我做爱吗?6 t. q* s- a: y0 X
我会留下来,不再回南方了。- X- m" J3 t. O$ ~5 k# S# P6 k3 b
只要他愿意,我会做他的妻子。! i" j; v' o' i, b2 L: o
我不再做小姐了。
# } I7 X. m1 F) C+ X, i我要和他好好地生活。' {- w9 c& ^8 J, R1 ~
和他生一群小孩。虽然有计划生育,但我不管,我就是要生。3 H0 D8 p- r' e- z. ]- k( H% a# |
0 R/ ]; p. R6 P2 T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 p% v1 k3 i9 s, N他不会在这午夜的两点钟,从他的家里走出来。: _7 P. x+ d7 N2 C3 P
就算他从家里出来,也不可能这么巧,在我下楼的这部电梯里碰到我。
0 b* @' E/ S1 N4 x) R8 q就象在之前的这几天一样,熙熙攘攘的电梯里,我碰到了各式各样的人。4 `. @7 t$ ]1 F$ z+ d4 Q) @2 u
却没有碰到他。( T" j" [2 r g
同样,今天我也不会遇见他。3 a. K- h7 `9 s) p) L) S/ G. j( ]' H
所以,这是天意。
# j% ~7 y3 I- L3 m1 H所以,我不会留下来,我还是会回到南方去。
( f+ ~+ p1 L+ I1 L0 i/ |( y我不会做他的妻子,或许,我会嫁给老张。& w7 [9 @+ I$ s/ s
所以,我不会和他生一群小孩,所以,我也不会违反计划生育政策。- q2 o* g4 R4 R
所以,我以后就是一个守法的人,不会违反任何法律,甚至包括计划生育政策。3 g- d& j+ N% w& ?
嘿嘿。
0 ?5 x( |5 R( m2 x- l+ ?6 Y2 r" s$ Z5 G" v
电梯指示灯继续在欢快地闪烁着。/ E& U i5 p( g7 }1 \+ w3 H' i5 X/ s
15、14、13.。。。。。。。。10。* m$ I: ^% @# ]8 Y; y, ]
再见了,阿勇。。。。。
) V- o: H8 P3 g7 c! `+ ~+ A& Q“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 U3 y& |. \6 k% o! X& a; y8 n
7 }9 `4 ?8 A* M* ~1 y8 m8 ?是10楼。" Z: ~ e g0 \6 J
! N- C& b! l7 g3 ]' c- J1 N$ i W* }' u6 Y3 Y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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