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背着那个老男人我爱上另一个》

lj790816

一、我是墨

　　我叫墨，然而名字对于我并没有什么意义，日子亦然。
9 r2 \  `( E9 C0 S
  l" k% _+ `( T　　认识旭是在一个圣诞的晚会里。

+ ?4 C" I& h8 z2 U9 s0 J4 {　　“这么热闹的晚会，怎么会有客人受冷落？”背后响起一个温和的男声，惊落我手里燃烧的半根烟。那人笑着补充：“抱歉让你受惊了，个人认为女士抽烟只会令美丽加速枯萎，皮肤缺乏光泽。”

& c# l4 j; G: S6 X　　我猛然回头。眼前高大俊朗的男子让人眼睛一亮。短碎发，明亮温柔的眼睛，有着男人成熟外观的魅力。
3 l' u6 m# C1 R; F- ~( d$ [
　　这样出色的男子实在少见。

　　我挑眉，这城市早就练就钢筋铁骨，视而不见，怎么还有这等男子。

6 R# ^% U( f: I+ l　　他仍在笑。牙齿整齐雪白，完全可以去卖广告。“我是学医的，你呢？怎么不在里面玩？你的朋友呢？”

0 e# Y: ]' }; e5 l1 e6 S　　我挑挑眉，“我是路过，凑热闹的。”我不觉溜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事实如此。

! o- \) a; E. G　　他看上去不动声色，“我是旭，有幸认识路过的你吗？”
- A: I* t5 A" d' P& y2 A, \2 a
　　我笑，礼貌的回握他伸出的手。“墨。”
: b9 b, z* Z8 p) n2 d+ C, m
　　只是这般轻轻一握，仍可感觉他的手温暖柔软，久违熟识。
/ t* b; |7 T* ~+ V
　　他是日出东方的太阳，而墨是因为黑，永远见不到黎明的曙光。

) N) A6 b# {" I% Y( V* w　　“你笑起来很好看，很单纯的样子。“
# d0 ~; s! Y9 E* o  D: F6 S* N
　　我的笑容却霎时僵硬，旭的话刺及我心冰点，不过是一陌生人，还称不上熟识，却可以轻易触动我的情绪。

　　旭怔了怔。聪明的另转话题：“我们应该算认识了吧，其实我觉得我好象在哪见过你。”灯下，他眼睛真诚的望着我。“我们明天能见面吗？别误会，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很想认识你。”

( h- x+ j# b8 W- D2 n1 }5 J　　舞会出来一群人寻他，夜空星稀，快到曲终人散的时候了，我转身欲离去，旭急急把张名片塞入我手里。“明天十点，给我电话，好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

　　不知怎的，连我自己都不大相信有句话溜出了口。
% C( t% k* T  v! U9 y4 V
3 K8 K% g% J, Y+ q2 o2 ~　　“好。”

　二、寂寞有时是一种相互慰藉

" c- t9 e, a; `& l. R$ _7 D+ N　　和旭的约定，是我长久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 P1 ?6 c9 c( u) _# I　　一早，他带我去城郊的山顶看雪景，缆车随风而上的时候，他不停的用DV拍着一切，“你要笑，这些的笑容才会令雪地温暖。”不用说，这自然又是旭的理论。阳光下的他，竟然似个孩子。而时常共有的默契，更是令我意外竟是和一个初相识的人在一起。
+ n; n; L9 T4 w, A
( ], W8 W  {# s　　深夜的时候，旭找了家湖边的咖啡厅，煨着暖暖的咖啡与我对坐。
$ z, Z5 v0 D1 E& y/ `2 u) [" s
$ H8 r0 T* W4 E& V% ^　　我知道他的眼神流露的诧异，旭一定奇怪我竟然是哪里都没有去过。他不会知道，我的世界只有那幢配置齐全的房子，外头的一切与我远远隔离，我连哪家餐厅好吃，哪家娱乐场所好玩都不知道。
  V5 w8 z. n5 o. U( `
- H( {  d! O% S& E+ R  `. }　　看他兴高采烈的跟我说爬山、攀岩、露营、飘流、蹦极。真的是年轻，最起码心态保持如此，连休闲活动都那么健康。不象我，闭塞懒惰。
/ X* m: j2 |0 k
' W! g( M( }% l- F4 {; m" W　　只是他突然停下来，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没有人不愿意亲近大自然，如果你愿意，想去哪里我都带你。
1 a' o6 z% f) f# U, t9 y
　　我不置于否，做人不能太贪心，能偷得半日快乐已是我极大的满足。
/ D% c6 `0 P6 X# u/ |4 `
2 [" D# n' k5 ]　　有人经过我们桌，惊喜的停下来与旭打招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听起来旭不是这城中人士，这倒是，如果是这城市人物，又怎么会不认得我。
) K  X1 k, g' o2 A: b9 }6 x8 \" r
　　心念刚罢，却听那人与我打招呼：“哎呀，墨小姐，刚才没注意到是你。卫老可好，请代我问候他老人家呀。你与旭是旧识呀，那你一定知道他将要迎娶如花美眷一事，借此祝贺的吧。”

7 v; Y( Y! j  A6 }8 F* s, O, d; h　　无聊至极。
7 c8 Z5 D, l( W/ b' s, I' y
1 v4 B: d( q2 Y! T$ i　　越自以为是优越的人，就越极尽刻薄之事。

! y; }. j6 p2 Z2 M; T. }　　我看到旭微皱眉，那人的女伴等得急，终于忍耐不住过来把他拉开了去。

7 ?# J; r) I: Z. f1 o2 w  B% p( N" |　　旭重新在我对桌坐下，一时半刻我们竟然未能说出任何语言。

* z7 @; s+ |" E( j2 k( n　　原来旭竟是一家知名集团的独生子，一直在外留学，最近才回来，只因家里帮他订了婚，不消说，自又是商场姻缘。

　　我晒然，真象是偷欢呢，不知明日，城里又会有何等风云。
5 b# Z8 M( {9 |( w
7 I' z! U  c; }( x　　旭牢牢的看着我，明天可否见面，他说。

　　我很想说，你不用陪未婚妻？然出口却变成：你不想知道卫老是谁？

　　“他人又与我何关呢？我只想找你。”他很固执。
; x" r! c: ?" p% i% r- y% ]! P, f- u
+ M2 R7 g' R$ ~) X　　我心底幽幽叹息。如果早认识他几年，那么一切都很简单。
- y+ D! j* t- a2 k' ^* p
　　我静默许久，开口：“有人照顾我的生活。”我真想让彼此留个美好印象，可是不能，就象今日只消一坐，就已动了尘埃。

　　看不出他的表情，却听他说，“他一定不爱你，如果是爱，就不会让你圣诞夜一人度过。”
) q3 H* ^) R1 F  d2 R
: e5 R: d6 \9 a9 g, A8 Z我笑，问他，你可爱你未婚妻。他怔住。
2 p6 l; H1 l; c: @
　　我叹：“哪有那么多爱不爱呢，这只是连续剧里赚人热泪的字眼，你日子太顺，不会明白这世界还有很多人衣食劳苦，我只是凑巧有人愿意养我，我也愿意给他养而已。”

) {0 p: _" o5 A, _　　“钱真的那么重要？”
9 e2 R6 `2 C5 C$ J8 z4 `
2 m9 }3 O' k: i( g0 {7 X  y+ X　　“起码我一日三餐有人送到面前，天寒地冻时有厚衣加身。我有过三餐不济的日子，也差点沦陷到最不堪的地步，我发誓不要再回那样的日子。”我忍不住想隔桌去抚他，却硬生生的收回了手：“跟你的想像差太远对不对。”
4 v+ ?7 w( E7 V& z7 \  n
" y# B) |% M/ L9 u: y8 I' P1 ^9 r% b　　他摇头，眼里有淡淡的心疼。我不由一悸。

3 a4 k$ l0 _. d　　卫一直很满意我的淡漠，那是因为我明白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1 {8 o1 R$ X6 \$ M8 h7 z1 Q7 y! n
8 d9 c& A2 u; }2 D3 d　　然对旭呢，我发觉自己竟然忍不住有丝动心。
  k3 T0 |& Z' @* T  x5 z
3 ?, d; [1 v7 V' w. E　　旭隔桌缓缓牵起我的手，我没有拒绝。他的掌心柔软温暖，一双男人包容的手。“明天老地方，我等你。”

　　我怔住。
7 w3 Y! S  w& c( _4 ~3 u
　　“我们是朋友呀，反正过了春节，我又要离开。就当我们各取所需，你陪我游玩，我陪你快乐，大家扯平。”

　　我还能说什么？每次一到过节就是我最寂寞的日子，而今有人送上门来，就当是一次奢侈的放纵罢。

/ F% c1 P/ n* e. x9 B/ r* i* G　　三、相悦并不意味着就能在一起

0 p8 f- T) e7 |. ^; b7 Q　　那段日子真的快乐。旭陪我山巅水湄地跑，有时懒了，就陪我到湖边画画。画画是我这些年来唯一的精神安慰，只是一路来都只用蓝灰二色，不象这几日，橙黄红绿，全搬上了画布。这应该都是旭的功劳。
( L" o  n5 i8 w5 d& ?3 [0 L8 O
2 t* \8 U" s  m7 c: x　　我知道一定会有流言散布，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原也应该如花朵般绽开过，不该是躲在角落里慢慢凋谢。
2 ~6 s0 B9 T' I9 _! u2 x3 L
9 I  X; H# e5 j6 q　　旭的心情却十分开朗，分明是没有把家庭婚姻放在心上。只不过得知我的年龄后大为惊讶。大他三岁像大他十年。“人常说，女大三抱金砖呢。”他嘴里咕嗦。这会更显得他象个孩子。

. U' @0 u, b  T　　他不明了，纵然我与他同岁，我们的路途不同，心境也大不一样，他再当我同龄看待，我也无法回到过去。

: [/ _  Z4 K  X) h2 k4 P7 T　　这样不是极好，我们相见的时刻那般快乐，待到有相见不如不见时，那却是一笔涂擦了过往。
- N) Z- ?& ?# O* U; C, u% j
3 B0 o: L; [% ^3 i* }　　元宵那夜旭与我见面，穿得极为整齐，原来却是伴佳人归来。
. m; b/ \0 O9 d+ Y
　　我笑：“改明儿你挑个极佳的媳妇儿回去，他们自然不会逼你。”

( y& h" h3 p) U. V- Y5 i　　旭不恼却是眼睛一亮，“也对，不如你做我女友，我向你求婚？”
/ K- X" `) c4 E; |0 T6 y4 I; C
* J1 F1 X( j. F2 \- D+ H1 _8 U“好呀，然后一纸婚书被你养在家里，等到甜言蜜语散尽开始互揭伤痕。”我笑，“或让闲杂人等在背后指指点点，把你我弄得生死不如，你心生悔意，一纸休书把我打回原形，错，应该说连原形都不如。”
( w$ I3 n) f, D5 W, D
9 T" _& j- ^3 o9 i　　“你太悲观”。
5 o$ k! f( M7 S% |
　　“我只是看得透。”我向前行。

　　路过花店的时候，旭看我一眼，“今天中国情人节，我应该送你玫瑰。”
% ~3 j- f8 f3 k  O% l, c, I$ s8 X
* z9 P7 p2 @) M  z5 ~3 H- @& ^% I　　我笑眯眯指着橙玫瑰，就它吧。
" U$ M, r% }( [# z# p
2 L/ ^7 `6 ^  k　　“合适吗？”旭犹豫不决。橙玫瑰的花语代表分离。
7 [% y! ]) R; H
% }2 M) N- C- g3 x4 r3 u7 e8 O　　“我喜欢这个颜色。”我笑，“亏你还是念了这么多，那般迷信。”
! c8 H" Q: Q4 B! K
　　只是分别不过一刻，却有人打我电话，却是旭。

; i; [- ]# ~2 G' z! w　　旭喝得大醉，我知道他一向滴酒不沾，只是不知他为什么如此不妥。一番折腾后，我把他安置到一家酒店，看着他烂醉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
: L# Y8 b3 c5 m" a
- {  L  o" C& `" J! v8 B+ N　　我抚抚他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

: M4 j- L% U, q6 p8 L　　“我们一起离开吧？我喜欢你，我保证我绝不会幸负你，也绝不在意你的过去。”他拉住我的手，想必是听到了什么。这倒是，含着金匙羹出世的王子，怎受得了一时的风言风语。纵然外表看起来再成熟，心底不过仅是一个孩子。
5 _4 D; C; N# s- K0 |% z' K
' g6 }! Q# J3 X/ i. F　　我垂下眼，心底湿湿的。“以后再谈，好吗？你先睡觉。”

0 h, G4 e6 i+ ^" r# b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我是真心的，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在考验我？”

1 o, N/ v+ R- x6 M5 ^　　我一再摇头，就算我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可他的家人呢，他们会同意吗？这等家庭，不仅讲究门当户对，还讲究着出身问题。

　　有情无情又如何？我和旭本应该是两条平行线永不交叉，只是不知哪里有了差错，才会相交，只是一别背后，又已是茫茫天涯。

　　旭贴着我的脸是湿的，这样令人心疼的男子呀。我浑身震颤。

　　旭终于不胜酒力，沉沉睡去，天亮后，他应该对之前所事再无察觉。

　　那样俊朗的面孔，我忍不住轻抚他的唇，柔软温暖。

　　总觉他稚气，可刚才拥我入怀的，明明是个成熟男子的胸怀。我会记得，曾有个男子为我动过心。

( C0 ~7 f( q1 ~- j　　四、别告诉他我伤心

6 X/ r9 H- [' P# Y　　卫不声不响的坐在厅里。
9 ?# @0 U0 ?7 p4 @
　　我怔怔，这不似他平日的作风。
& t( ^4 t6 g7 u2 I" j2 r0 `' F/ o' j
4 m; g( b+ I9 H' x4 K* Q# o6 y　　“你最近的画风改了不少。”卫深湛的眼睛不眨盯着我，“想必遇到些开心的事了。”

　　他知道了。
& k4 \4 Q+ I5 H" ?$ o0 `$ e% ?
: b8 v; J+ ?, }　从前画里云多雾多，如此却是山水相连，阳光映照。
, s" M, q7 h* @! `# |3 O- ?
  N4 L/ S+ ?# R1 `4 P　　“你不是一直想进修吗？我前段时间联系了一所大学，如果你想的话，近日就可以动身了。”

. q( z* i; H/ u( J: r6 G* \" \　　姜终是老的辣。
, n) o% ~/ R$ }) |
　　卫知道我一直最想的是什么，我一向是他最满意的情人，以后也会是。

9 A4 e' w; i5 ?: i: q5 G' I　　“多念些书，对你总是有好处的”卫揽着我，“说不定以后出来，是我靠你了。”

1 `/ s. T- P: f6 [　　多动听，我还能说什么。
7 d' ^+ F) u, k" R. X. p
　　路一开始就走错了，回头已太迟。

# d- I0 _! u; z5 g; `! ^, v　　那短暂快乐的日子，真的如事先所料，只是短短的一瞬。
4 d8 B2 y5 Z) Q9 {8 g" p
. h, s$ @5 i. {8 V# k　　再遇旭的时候，却是在机场。

　　我独自坐在候机厅时，没有想过有人会呼唤我的名字。

　　是旭，人群里焦急寻觅我的旭，他怎么会知道我离开的消息。

, w& M7 Q7 r8 D　　我黯然躲进角落，再见，旭，再见。
5 {3 @* v6 g: u% L! f6 T
" p7 F$ k6 t' f6 c& @　　真的担心见面会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可是，我怎能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害了旭。出发的前一夜，我才发觉，原来卫意向投资挽救的公司是属于旭的父亲，这也是旭为什么会有一宗联姻婚姻的原因，他的家庭集团经济实际已经在没落，急需外界的支柱。
2 O: |2 g9 D5 T
　　此去经年，再回程已不见旧人面，我心里隐约有着感觉。
: Q4 P8 T' t5 Y% ^; t
- Q2 A, Z; }+ q0 C) ~+ a* u　　旭永远不会知道，他酒醉那夜，两人失了距离，只因我真的心动。
# k+ Y) [0 w9 p/ P8 z* c% \
+ p, T6 \* S! x, G$ P$ k' j" i　　是那夜，我掌不住自己。
/ V4 r, f- T' F6 @  R+ e1 O
9 K# _2 h: M! p& f. G4 o$ T1 ^　　他从头到尾都没错，错的是我。

; h0 _7 J' i' F0 e4 t( p. q1 E2 D1 P　　我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棵棋。

版权声明：原创稿件，如需转载，请严格注明出处新浪女性。

Rockoy

别偷看她的隐私，不要去猜测，在一起是缘分，离开也是缘分。

seaspirit

886

白菜班

我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