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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Q. ?0 [( N 雨夜灯下读书,偶然间在一本书里翻到了几幅当年人们送给胡适先生的挽联,很好地表达了一九六二年二月二十四日先生逝世后海外不同阶层人士的痛惜之情,也又一次引起了我对已经离去四十六年的胡先生的怀念。一群老北大的学生联名挽以联曰:“大胆假设,老师没有死啊;小心求证,我们还是哭了。”另一幅海外文艺界人士送的挽联是:“替白话文学吹冲锋号,为自由思想立里程碑。”蒋中正则在挽联里写道:“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旧伦理中新思想之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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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说,对于胡先生的逝世,当时基本上与世隔绝,无论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处于悲惨的饥饿状态的国内知识界根本无法作出任何反响,但我相信,思想上曾经深受胡氏影响,一直没有忘记他的读书人大有人在。合上书本,一个人静静地听着窗外竹林间淅沥的雨声,无边的思绪却随着四周山中渐渐浓郁起来的雨雾一起弥漫开来……$ m! F3 T) U |: t8 i
1 I1 p) @/ `9 A, ~0 l 斯人已矣,但独立探索之精神不死。别的不说,假如当年大多数国人,尤其是精英阶层的“民主党派”知识分子们能有胡先生一半的远见卓识,或至少是像他一直提倡的那样,“有七分证据,决不说八分话”,“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的话,毛氏“统一战线”的花言巧语绝对不会有那样大的市场,人们也不会那样轻易地被共产国际的宣传家们编造出来的红光四射的乌托邦所迷惑,中国的近代史也许就会大不一样了。再进一步说,假如三四十年代那些亲苏的民主党派人士能“多研究些问题”,深入了解一下斯大林正在苏联进行的杀人如麻的大清洗和随后的延安“整风”运动,即便不能得到全部真相,多少也可以减少几份狂热,对未来的红色理想社会多出几分清醒的认识。可惜的是,历史是没有“假如”的。当时的解放区不必说了,就连国统区里的知识分子,又有多少人能听得进去胡先生“举世皆浊我独清”的主张呢?在后人们看来,那些先是为毛氏改朝换代拼命摇旗呐喊,随后又纷纷中计落入右派网中的许多民主党派和精英人士们恐怕是有些不同程度的“咎由自取”。他们既缺乏胡适先生那样深刻的洞悉力,又存有将来能分一杯羹的梦想,所以才被那些听起来美丽无比的“主义”谎言一骗再骗,最后付出的便是惨重无比的代价。; J( h9 E1 q$ h4 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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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常人们与大哲先贤的不同之处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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