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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像胖胖熊一样地爱你》作者:林中小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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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3 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一个日光强烈的中午,琴雅背了沉重的行李,抱着心爱的胖胖熊,穿越整座城市抵达另一处陌生的新家。她要攀上八层的楼梯,再搬进那所宽敞的大房子。这实在是一件累人的工作。她的沉重的行李是两个大箱子,一个箱子底部装着四个轮子,一个箱子顶上长着两条背带,里面装的是衣服、鞋袜,还有笔记本电脑。她的胖胖熊身高仅有三尺,蹲在地上不到她的腰间,抱起来轻得就像一张纸。但是现在它笑眯眯地望着女主人,屁股上沾了灰色的一层泥土,绒毛上浮着些许刚刚附上的落叶。琴雅盯着它,它也开始咧开了嘴发笑。事实上它一直都在笑,像是在嘲笑琴雅的昏头昏脑,像是在为刚抛弃了她的那个男人加油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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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G$ O$ w( d# p6 h7 _: q  琴雅放下了背上的箱子,手上的箱子,把高跟鞋踩在胖胖熊的头上。琴雅生气地问:“你为什么笑我?” / [; F# W$ @, {# m

! {& q9 E9 g) x2 i  M; |2 i  胖胖熊自然不会说话,它甚至也听不到主人的问话。也可能它觉得主人的高跟鞋很好玩,鲜红色的高跟鞋在阳光下格外剌眼,就像是一块红布在发着骄傲的闪动的光。它顺着琴雅的脚倒了下去,倒在草丛旁边的灰尘中。灰尘旁边的草丛中这时突然蹦出了两只苍蝇,互相纠缠在一起,嗡嗡嗡地高飞起来,掠过琴雅青春的面庞,在她的耳边盘旋着。琴雅觉得这两只苍蝇是在警告她,因为她的胖胖熊破坏了它们的好事。她断定这两只苍蝇是一公一母,屁股小的是公,屁股大的是母,正在草丛里幽会。 * ^$ ]% Z9 R, O3 W$ ^, e

! {: G9 E9 F  G$ N/ E0 p9 V8 A  她低下头,把胖胖熊扶了起来,替它拍掉身上的粉尘和草叶,把它抱在怀里,亲着它的嘴。她笑着说:“你等着吧,那只母苍蝇就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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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雅休息了一下,重新把两个箱子背在身上,准备登上第一层楼梯。沉重的压力又开始让她不舒服,雪白细嫩的脖子就要被箱子的背带勒断了,血管暴出了层层叠叠的山脉,脸色变得血红,气喘吁吁的呼吸让她的情绪再次变得粗暴。她把胖胖熊从一层的楼梯扔到二层,再挪动摇摇坠坠的身体缓缓地移上去。停下来,歇一会儿,她就想起了那个睡了她两年,搞大了她的肚子,然后弃她而去的男人。于是她变得不敢再稍有停顿,扬起脚丫,把胖胖熊踢上三楼。她再一次努力地向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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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有人下来,是两个急躁冒进的男人。一个长得高大英俊,头发油光日亮,皮鞋尖挺帅气。一个长得五官缺失,嘴角少了颗牙齿,鼻子上盖了块胶布,像是被人用拳头狠狠揍过。他们一步下三个台阶,在琴雅的身边骤然顿住,表现出了不约而同的友好:“小姐,需不需要帮忙?”   R# ?1 A! d: q

. W4 P* T. Q3 f  她恶心他们的神态就像恶心自己:“不用,请自便。”两个男人颇有些意外,神经质般地对视一笑,快步下楼去了。他们走了很远,一直走到了灿烂的阳光里,清风吹散了他们的头发,才回过头来,点着头,对彼此自信地说:“这个女人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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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雅爬上八楼的时候,对面的门开了。把门打开的是一条白色的长毛狮子狗,它吐着粉红色的小舌头,从房里欢乐地冲出来,突然看到有一只胖胖熊斜躺在对面的门口,一脸微笑。它显得很高兴,摇头摆尾地偎上前去舔胖胖熊的脸。它的舌头上因此粘了厚厚的绒毛,粘得紧紧的,就像天生与它的舌头长在一起。它越晃脑袋那毛就越往嘴里去,这使它难受起来,呜咽着往回跑,跑到了一个男人的大腿上,把绒毛朝他的腿上蹭。这个男人是随着这条狗出来的,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嘴上叨着一支香烟,头上还戴了一顶蓝色的耐克帽子。这是个对生活非常讲究的男人。他小心仔细地替狗清除了舌头上的毛,又把自己小腿上的毛扑打干净,把狗塞回房内,锁上门。他问背着两个大箱子的琴雅:“需要帮忙吗?” . y( D  J. Q( O$ E* g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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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之间开始第一次谈话之前,琴雅已经成功地打开了房门。箱子被她结结实实地扔了进去,砸在门口的空鞋架上,发出咚咚的两声巨响。这两声巨响,和刚才这个男人礼貌的问话一样让她感到害怕和寒冷。她觉得楼就要倒塌了,心碎一样的崩塌。脚下出现了裂纹,顺着她的高跟鞋开始断裂,接着裂纹到了她的腿上,嘶嘶地断开,迸出血肉、筋骨。继而是她平坦的小腹和丰满的阴部,她的美丽的乳房,细长的脖子和小巧的头颅。她不能呼吸,不敢再让想象延伸下去,于是紧张地回过头。这个男人年轻的娃娃脸和脸上那个无比清秀的鼻子,让她很自然地挤出了一丝微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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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E. s" i- E9 I" t4 C  她又多说了一句话:“你家的狗真可爱,是条好狗。”男人接上话茬,客气地说:“你家的小熊也不错。”最后他说,“我们是邻居,我叫苏勇,苏联的苏,勇敢的勇。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然后他在琴雅冷漠的目光中,迈着舒缓的步伐下楼去了。过了五分钟,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和有节奏的喇叭。这是苏勇的汽车,载着苏勇慢慢地远去,消失在遥远的另一边。琴雅勾起左脚,把胖胖熊从门外拨进门里。这个动作很是优雅,脚脖子婉转地旋转着,胖胖熊听话地跟从她的动作滚进门来,以至于她自己都跟随这个动作笑了起来。就像那个负心的男人,要决定跟她分手时她的微笑一样突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发笑的,笑得是如此开心、尽兴和没有防备。直到笑容完毕,笑意凝结在了脸上,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莫明其妙地笑过了。 0 L8 o2 m) z# P, e; s+ T( n6 P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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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胖胖熊浸在水盆里,撒上洗衣粉,搓上肥皂洗干净,用电吹风把它的毛烘干,摆在床头。她的细心超过了体贴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她揪着它的耳朵说:“那个男人死了,你为什么不去死呢?”她摆好行李,喘着粗气,喝了一杯清醇的矿泉水,脑子清静下来,脑袋里的那条凶恶的虫子暂时得到了安宁。她流下了眼泪。没有经验的女孩子,经常傻傻地给接近自己的男人一些机会,尽管那个男人的目的,只是用她来解决一下性欲问题。 8 ~: N: O8 x! ~, [. w7 ]* Z
她胡思乱想了大半夜,主题是如何摆脱这漫长的寂寞。她想到了许多种法子,比如打开窗户,裸身对着窗外这铜墙铁壁的世界,张开双臂,用最柔美的姿势降落下去。还有许多法子,都是她能够想到却无能为力的,到此她的想象力受到了压制。这半夜她都是没有合眼,眼珠就像两个玻璃球,在深夜闪着晶莹的光。她先是灭了灯,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望着天花板。天花板是绿色的,但此刻看来是沉郁的黑色。窗帘子随着从缝隙中挤进来的微风轻轻飘动,她从后面看到了一张冷笑和苍白的脸,那是一张男人的脸,是她熟悉了两年每天都要亲吻几遍的脸,那上面还留有她的唇印,在窗外对着她笑。琴雅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那张脸就没有了。后来,她去了浴室,打开了水龙头冲澡,把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毛都仔细地冲洗了一遍,每一个器官她都疼爱地抚摸着。洗了半个小时,水龙头流出来的水开始变得冰凉了,她擦干身子,套上睡衣,就抱起胖胖熊,倒在了床上。 0 P# w4 R1 [" Y% d: w0 j) E

1 O5 s) Y; ^0 N: }7 x  这时她打亮了灯,开始给一个名字叫做晓梅的年轻女人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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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喂,你在吗?” 5 z/ X0 z( T' r+ D4 ^'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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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梅有点意外,冷淡地说:“我已经睡了,你有什么事?” - _% r; s+ N: e4 _5 \; a

) U0 E- h. N. f. s  “我现在想和你谈谈了,请原谅我昨日的粗鲁。”琴雅说,她对自己的嘴巴完全失去了控制,“我们两个人,我这里有酒有菜,还有热水。我要和你谈谈那个男人。” ) j! o  K4 }# D0 E1 d/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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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晓梅躺在另一张宽大温暖的床上,穿着一身舒适的睡衣。卧室的彩灯发出柔和的暖色,映照得她光洁的皮肤就像一块神秘的宝玉。她的身边躺着一个睡得正香的男人,手臂搭在她的腹部,手指轻微的颤动。这个男人脖子里带了一条项链,在昏暗的夜色中发着夺目的光彩。脖颈的动脉微微抖动,在安静的二人世界里,可以听到他血液流动的声音。晓梅看到这个男人正在享受一个令人激动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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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天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谈,好不好?” 3 j6 ~0 c% E9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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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雅凶狠地说:“你为什么连这个胆子都没有呢!” - O& x8 N8 d- Y2 p) ~

! P8 T, D6 r' K$ w1 ^) K  然后她把自己的地址用最快的速度告诉了电话的另一头,接着她就把电话挂了,开始进厨房做菜。她的确是饿了,刚才为了一个如何摆脱寂寞和烦恼的问题,她的思索耗尽了心神和体力。她的神经甚至飞回了两年前夏夜的绚丽夜景、丰富的盘中大餐,和一张印有梅花血迹的床单。那是她的初夜。在此之后她长时间地为一个出色的男人而神魂颠倒。这样的想念是痛苦的,于是在想念进行到一半时,她决定停下,而且打算要为此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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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上的挂钟在不断地告诉她,现在已经是深夜的十二点,是该一个女人搂着心爱的男人睡觉的时候了。刚刚打开的电视机也在不断地告诉她,屏幕上已经是满满的雪花。她在卧室和厨房不停地穿梭着。她炒好一盘菜,就把它端到卧室里去,放在闪烁着雪花的电视机旁。那里摆着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放了几瓶白酒。白酒是五十八度的二锅头,闻一下都足以让她醉死过去。到最后整个大房子都飘溢着香味。她坐下来,远远地离开那酒,将胖胖熊抱在怀里,亲亲它的嘴,用手指触摸它的下体。这个毫无结果的动作突然让她感到兴味索然。她向后靠在床头,望着挂钟等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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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雅觉得必须准备一些话,以便说给将要到来的这个女人听。叫晓梅的女人肯定会来的,这是她的自信,也是她为这漫长的一夜投下的赌注。所以她的脑子紧密地工作着,二十五年积累的词汇犹如翻江捣海。她要找出一句有效的话,无论是什么样的话都行,只要能看到那个女人在她的面前痛哭起来,给她磕头,当然这样最好。她已经开始幻想那种失魂落魄的哭声,伴着她自己清脆的大笑。那可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她想到了一句,于是她先对自己说来听听:“你抢走了属于我的男人,你该死!”她大声地说出来,声音大的让她全身一震。这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她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情绪,但她心甘情愿地被它俘虏了。在这句话的催促下,她打开了自己的行李。行李箱的最底层,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上面还粘有两片苹果皮。她把它拿出来,眯着眼睛在灯光下瞧了一会儿,又让胖胖熊看仔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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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胖胖熊,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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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N2 R0 y. r' y: i2 E  胖胖熊微笑着,它的头在琴雅的手掌中轻轻地点了一下。它对主人的任何动作都表示了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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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雅说:“我该把它放在哪儿呢?”说完,倒是有点无所适从,愣了有十秒种,才想到了一个好地方。她将水果刀锋刃朝下,立在了房门的最上方,一开始的效果并不好,因为房门紧闭,上面要安置一把刀子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于是她坐回床上,苦苦思索了五分钟,搬来一把椅子,找来一些松驰有度的弹绳,站在上面,把房门稍微开了一条小缝,精心设置了一番,对刀子的位置和弹绳的长度都想得很到位。功夫不负有心人,当这件美妙的机关安放完成时,她快乐地像一只春天的燕子,抽着一支烟在客厅里兴奋地直打转。她迫切需要看到那一幕的发生,这是她给一个夺走自己回忆的女人一次印象深刻的惩罚。 $ o* H  Y4 M0 S% ^3 e

+ D, e" b2 `. h/ M2 \" J8 }7 s  当第一次剧烈的敲门声在这个诡异的凌晨响起的时候,琴雅正为桌上五十八度的白酒感到烦恼不安。猛烈的怪异的气味让她肺部不适,酒精分子腐蚀着她的身体,不断地在督促着她捂上鼻子,盖上头,趴在被窝里痛快淋漓地大哭一场。为什么要哭?这是她惶恐的原因,她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为每一种行为做出解释的功能。她不禁有跑出去的欲望,但她瞬间便制止住了这种疯狂的行为。她只好把酒放到了桌子底下,用两张报纸盖上。并且,她看到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了,外面清冷的夜色流淌进来,把室内所有的情绪都牢牢地覆盖。包括她刚刚培育成功的愉快的心情。门外传来的不停顿的敲门声,伴着一阵急切和忧虑的脚步。让她对这突然的变故非常生气,以至于不能控制接下来的动作。她咬紧了嘴唇,没有觉察到嘴角流出了紫红色的鲜血。怀里的胖胖熊始终微笑地支持着她,这使她产生了把游戏进行下去的勇气。 " c2 w$ h# [( L7 q0 g2 n5 w" b

1 {, b$ N' k6 j! e+ K: N6 r  她吃了一口菜,咯咯吱吱地嚼着,大声地说:“门开着,请进!” 6 h6 y. F$ ?$ [

5 f1 Z. w: A4 Q6 w$ y  o) Z  随着房门嘎吱咣当地打开,一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她的门口。传到她耳中的是骨骼撞击地面的沉重的回声,这种声音在此刻让她听起来非常得舒服。她的嘴角流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意,所有的不快一扫而光,好像那个男人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又可以同她一起洗澡,睡觉,说悄悄话,讨论生男生女的问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把口腔中的菜吞进食道,安静地等着它慢慢下行,顺利地进入胃部,站起身来,穿过客厅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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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3 L* b/ Z: W! d* f  进入她眼帘的首先是一双穿着男式皮鞋的大脚,进而是一身凌乱不整的男式衬衫,和一张笑意吟吟的英俊的脸。她对这个结果非常意外,因为如今躺在地上的不是那个叫晓梅的女人,而是睡在晓梅身边的那个男人。琴雅的思维在这一霎那出现了一个断裂的空白地带,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她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俯身察看。在他的眉头上赫然插着一把精神抖擞的水果刀。琴雅用力地拔了两下,水果刀插得很深,拔不出来,证明她的机关是非常完美的。她朝门外看了一下,漆黑的楼道里没有一个人,退后几步,她又走进了客厅那耀目的光亮里。在灯光的帮助下,她找到了一把生锈的钳了,回到男人的身边,用脚踩住他的脖子,夹住刀子,刷地一下,刀子飞上了半空,打着旋儿,和她一起跌倒在地板上。她们发出一声空洞的声音,琴雅听到了自己的屁股被地板硌痛了的呻吟声。她抱怨着爬起来,关上门,正好把男人关在门内。他依然躺着,面无表情,眉心上多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泊泊的血流和扑扑的血泡汇在一起欢快地流动,渐渐地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层粘绸的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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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 y1 B. `, k4 U6 i& n5 Q" N  琴雅坐在他身旁等了一会儿,不见他醒来,便重新回到卧室里去,准备理一下头绪,想清楚前因后果。她打算等他爬起来,走进卧室想和她干上一杯的时候,再向他解释这件事情。她在短时间内想好了一个绝佳的理由。她准备这样告诉他: 7 S  o0 ~- b% S& ^2 E$ Q

* O. k1 X& J7 ?- E* t  “早让你离开那个女人的,你为什么不肯呢?” 4 C. X3 ~0 ?8 p1 K+ h

' B/ g( B, `! o$ b" D  半个小时以后,她决定不再等下去,男人的身体已经变得寒冷僵硬,手脚无法再自如地屈伸。她努力让他弯腰坐起来,但是费尽了气力,没有成功。她只能将他拖进客厅,用一个大毛毯将他盖住。一个巨大的热水袋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琴雅烧了一壶开水,把热水袋放在了他的胸口。她在浴室加满了热水,打算给他洗一个有人服侍的热水澡。在她那仍然汹涌澎湃着的想念里,一个没有第三者打扰的热水澡,就足以让他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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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E9 |1 Y3 W5 @1 v5 R0 F1 e7 w  在浴室里开始弥漫温暖的气蒸汽时,琴雅接到了晓梅的电话:“我的男人在你那里,是吗?”晓梅的声音既遥远又充满愤怒,“他怎么还不回来?说好只去半个小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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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雅也随着愤怒起来:“你为什么不用巴掌狠狠地打自己的脸呢?他以后永远也不会回去啦!事实上他一直都没在你那儿,你只是在做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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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o, z% e# A  “我要他听我的电话,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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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x& ?- g: |1 k' W  “你休想!”琴雅骄傲地大声地说:“我的男人他睡着了,刚刚洗了一个热水澡,吃了我做的菜,不信,你可以过来用眼珠子看看!” , J( V6 E& T) x8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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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不从楼上跳下去呢?”最后,琴雅又说。 . e/ ]' `7 R8 }) @* o2 b

' h# L+ B1 [% n& \% i  u2 \+ a9 u  她在今天晚上的最后一次谈话,是跟另一个男人在黑暗中进行的。那个叫苏勇的男人在随后的时间内两次扣开了她的房门。先是在楼上传来了一群嘈杂吵闹的脚步声,从一楼开始响亮地发生,一直簇拥着到了她的门外,在她的耳边热烈地进行着。这是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混合在一块的争执。在八楼狭小的楼道里,爱情和生活、健康和性,他们在最短暂的时空里谈到了人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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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i6 K9 V% }+ v7 w" J+ Z' A  “我的房子大得可以住下一个女兵连!”苏勇自豪地说着,敲打着琴雅的房门。门开处,他看到琴雅一脸满足地站在门口,全然没有了白日的矜持和冷淡。他使劲地把三个女人抱在自己的腋下,使足了力气说:“你还没睡吗?这么晚了,在想什么?” + `' |( E. e/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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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男人回来了!”琴雅热切地告诉他,告诉他身边的三个女人。 3 k2 L1 s# O1 |1 R8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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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勇听了略有些失望,他说:“是真的吗,也是像那只胖胖熊一样听话的男人?” + J0 f* [,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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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雅点点头:“你的车也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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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啦!”苏勇对着除琴雅和那三个女人之外的第五个女人喊道,那是墙角的一团模糊和重叠的黑影。他扔开身旁女人的手,直冲上去,在坚硬的墙上碰了一个不知所云。他朝后仰倒,坐在了地上,在这一瞬间,他好像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就在另一个半敞的门口。不过他摸了一下头,头上没有起疙瘩也没有流血,他幸运地张开了嘴,嗓子里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 Q7 d" c2 X( A)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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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对面的门开了,那只聪明可人的小白狗再次欢叫着跑出来,迎接它的男主人。然后一个男人搂着三个女人跌跌撞撞进了房间。房门被使劲地关上,可怜巴巴的小白狗被隔离在另外一个寂静的世界里。它无法同自己的主人取得联系,于是它想起了中午的那只胖胖熊。它扑到了琴雅未及关严的房门上,两只爪子有力地扒动着,并且鼻孔里发出嗯嗯咛咛的委屈的请求。在它的扒动下,房门敞开了一条手掌大的缝隙。它钻了进去,很快闻到了一股比胖胖熊更能给予它诱惑的味道。 ( [! Y: d' L#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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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地板上已经干涸的血块,在夜色中闪着结实的幽暗的反光。对它来说,这简直就是终生难遇的美食。这条受宠若惊的狗伸出小舌头,虔诚地舔食起来,不一会儿就将地板上的血迹全部吞下了肚。地板光滑如初,好似什么都没有粘染过。它吃光了地板上的美食,顺着室内遗留的气味继续深入到了客厅,跑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体之上。这次它遇到了阻碍,因为美食的身体被一张厚厚的毯子罩着。在毯子的上方,偎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这条狗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年轻女人,或许是因为她泡过了热水澡,每一个器官都最大限度地显露出来,离它的鼻子和舌头是如此之近。琴雅看见了它,但她视若不见。她正用手举着那只心爱的胖胖熊,将它放在男人的胸口上,就像恢复了当年她们同床共枕的情景一样快乐和幸福。她已经给这个睡着的男人讲述了三场有关于他的记忆,都是最近未曾倾诉的故事。她说:“我爱着你的时候,像胖胖熊爱着它的女主人一样。” 她讲述得津津有味,直到这条白色的小狗用紧促的呼吸和柔软的爪子惊醒了她的梦境。 , E4 M9 X* _  _6 W8 R8 a' p

# k7 H/ t) W- T0 d% _  她后来听到了苏勇第二次的敲门声,门外的男人在非常有礼貌地唤着他的小狗。她便走到门外,把狗双手送还给他,微笑着说:“这真是一条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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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9 k, i7 f" O6 ~' E  苏勇晃荡着身体,把狗接过去,低下头,亲了一下它红通通的湿淋淋的狗嘴。他抬起头来,也微笑着说:“狗是好狗,就是嘴巴上有股子血腥味。” # Q/ \7 [: J: d2 _0 g. c+ p5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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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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